“为何这般快?”孙敬亭不解的道:“这都是大船啊!”
在他眼前的海面上浮动着的,确实是几艘相当大的战船,长约四十米以上,估计在四十五米左右,桅杆高耸,前帆后帆都挂起,白云一般飘浮在船身上空,而令孙敬亭惊奇出声的,则是船身两侧的划浆!
划浆战船,对习惯了划浆船只是小哨船和拖船的孙敬亭来说,如何能不惊奇出声?
当时俗语是北人骑马南人乘船,若是江南人,到处水道纵横可不是虚的,江南到浙东数十县,每州府,各县,乃至乡镇之间都有水道相连,无事都是乘船来往,不管是载人还是运货,皆是船只出力。河道行船想指望风帆也是笑话了,多半还是靠人牵引和划浆,乌蓬船行于小河之上,星光月色之下船浆轻划,水声潾潾,多少文人骚客的雅思就是从船上得来。
眼前却是完全两回事情了,船身长数十步,江南江河上最大的五间明瓦船也只及这船的三分之一不到,不仅长,而且高,宽度也是极宽,船首低而船尾高,船尾几门火炮和敌楼上站满了穿蓝袍的水师官兵,火铳在手,刺刀耀眼,相当的令人感奋,而船身左右两舷的炮舱小窗都打开了,一门门黑洞洞的火炮指向海天一侧,随着命令,很多炮手在舱中跑动,来回的做出击发和清洗炮膛的动作……这是做战演练,上下都很认真,甚至没有因为孙敬亭的到来而稍做停止。
这时一个随孙敬亭过来的军司官员醒悟道:“怪不得在刚进港时只看到十二磅炮,入内来这些新船上也没有装炮,看来近期的大炮重炮,都装在这几艘船身上了。”
“然也。”常威兴致勃勃的道:“火器局发来的火炮,还有我们自铸的,从二十四磅炮到三十六磅炮都装在这几艘船上。”
“这是大型划浆战舰?”台湾这边的保密工作真是做到家了,不过孙敬亭也没有什么不悦,毕竟是最要紧的军事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越看越喜欢,问常威道:“每舰多重,装炮多少?”
“都是四百五十吨的大船,每舰装炮三十门,用水手和炮手三百余人,装运战兵一个连队,每船近五百人。”常威答道:“相比较巴达维亚号还是小一些,但火炮数量基本相同,战兵数字我们在其之上,所以还是有得打了。只是数字上来说,我们还是要稍差一些。”
众人都是啧啧赞叹,因为看起来这四艘船也是和早晨时看到的巴达维亚号差不多大小了,都是巨型战舰,那些小福船在其身边就如幼、童一般低矮可笑,对这样的大战船似乎只能是用纵火船引火而焚之,或是搭舷跳帮,明军战舰要是对上这些大船,非得以多敌少,数十艘船对一艘,不停的开炮纵火,并且以身肉搏,否则光是对射的话,以一敌百也不是什么难事。
孙敬亭欢喜了一阵子,又是暗自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