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会打土坯,筑窑,烧砖……会打制木器,吊线,砌砖。”田季堂提起这些事倒是十分熟悉。
张瀚裹一裹身上,站起身眯着眼道:“为什么我感觉更冷了……”
“起风了。”朵儿策马赶过来,正好听到张瀚的话,笑着道。
确实是起风了,暴风一起,积雪被吹动了,满天都是被雪遮住了一样,天地间一片纯白,再也看不到别的颜色。
人们的眼都睁不开了,呼吸也十分困难,脸上和身上到处都是雪粒,身上象是被小刀扎一样冰冷难耐,这个时候扎帐篷也是十分困难,需要十几个人按着四角,然后把长长的钉子砸到冰冷的硬土里去。
好处就是这种硬土足够结实,只要砸进去就不必担心强风把帐篷给吹翻。
天气晦暗,到处都是拿着钉子砸帐篷角的士兵,马群被安置好了,喂过了精料和鸡蛋,虽然备用马匹很多,甚至可以不停的补充战马,但每匹战马都是宝贵的财富,骑兵们的第一课毫无例外都是学习怎么照料好自己的战马。
风雪中战马挤在一起,打着喷鼻,不过好在它们都是出自这一片草原,早就适应了这样恶劣的环境和极端严寒的天气。
风雪太大,炊兵们也没有办法挖灶做饭,各级军官宣布士兵们自己吃行军干粮,在传令兵们下达命令时,明显的有不少的抱怨和沮丧的叹息声。
朵儿有些不安的道:“士气低落啊。”
他又看向角落里的一片红色,神色更加不安了。
猎骑兵营距离张瀚的中军主将营地很近,这也是张瀚特意给他们的荣誉。
尽管这些家伙多半是刺头或是马贼杆子出身,但他们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诚,给他们安排较近的营地,本身也是对这些家伙的一种肯定。
张瀚的帐篷早就搭好了,当然是营区最大的一座,内间铺着厚厚的毯子,生着炭火,但张瀚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吴齐和周瑞等人也明白张瀚的脾气,并没有劝说催促。
四周都是一片沉寂,只有风雪声和人们扎帐篷时用力的喘气声,倒是猎骑兵那里,简简单单的扎了帐篷,在雪地里居然想办法升了几大堆的火,明亮的红色火焰原本就令人感觉愉快,而猎骑兵们用长长的马刀串着干肉,在火上烧烤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肉香,这帮家伙一边烤肉,一边说笑,居然无视漫天的风雪,就象是在家门口前烤肉一般,轻松写意,无比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