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说,猎骑兵就是到北方草原烧杀抢掠的,他们虽然有任务,但也不妨碍这些家伙做别的事。
每个猎骑兵都是军中最桀骜不驯的家伙,他们在各部都是屈从于严苛的军纪,但本性难移,时间犯错,很多人做战意志坚定,但因为性格残暴或是过于散漫,很难在军中得到升迁,很多猎骑兵如果不是这样那样的原因,估计早就是正儿八经的军官了。
除了军中的骑兵挑选进来外,还有半个连队是银锭等投降的台吉提供的部下。
还有麻承恩等人送来的精锐夜不收。
这些人组成了猎骑兵营,也是张瀚的商团军中最新的兵种。在合练了一段时间,彼此融合或是被迫融合之后,即将出发北向。
“你们要牢记一点。”张瀚在三个连的横方阵前走了一圈,他对这些骑兵正色道:“一群痞子无赖可以欺负一群没训练过的农民,但一群训练过的听从军纪的农民,他们成了合格的军人,可以随意击败毫无纪律的喇虎无赖。现在商团军中,随便拉一小队兵,摆成鸳鸯战阵到大同府城,城中来一百个喇虎,哪一边能赢?挑你们出来,要你们做一些对普通军人影响不好的差事,但不代表就是放任。猎骑兵一样有军法官,不听军令的一样会被严惩,要记得你们做的事还是在军事指挥的范围之内,你们做的事还是我的命令,你们刀上染的血也是我刀上的血,你们手中的人命也由我来背负,可能我要你们做的事不一定符合仁恕之道,但我不会后悔,你们只管听命令行事,现在我下令你们出击,替我扫荡北方,打痛土谢图汗部,威慑车臣汗部和扎萨克图汗部。你们可能一直要穿插到瀚海,替我迎回从俄罗斯回来的部下,我忠勇的士兵们,你们能做到吗?”
营指挥抽出直而锋锐的佩刀,用尽全身力气吼道:“能!”
“能!”五百多人也是一起吼叫起来。
猎骑兵中有一部份是从榆林赶到不久,他们在云内堡接受了李来宾主持的军事训练,原本有一百来人,训练二十多天后就只剩下一个中队,其实张瀚估计再训下去,按和裕升枪骑兵团的标准,合格的最多只能剩下十几二十人,不过猎骑兵可以在战斗中成长,此前的军训只是叫他们迅速接受商团军的军纪约束……正如张瀚所说的那样,喇虎无赖和恶棍们可以随便欺压良善,因为良善百姓多半不愿惹事,并不是懦弱,只是人很难下定决心放弃安稳的生活轨迹,反抗的变数太多,代价太大,所以一般人都会选择隐忍。
但这些人一旦加入军队,接受训练的程度比那些市井无赖要强的多,因为他们能忍……无赖们自由惯了,散漫惯了,也自行其事惯了,他们更奸滑狡诈,更想钻军纪的漏洞,在训练时很难出力,做战时很难一根筋的听令行事而无视自身的安危。
所以几十年前戚继光早就有明言在先,军伍中一定不能用市井中人,这些人花十倍的力气训练也难以收到训练良善农民的效果,当然最好的还是有组织又有韧性还有力气的矿工。
“还好你们赶到了,昨晚还怕你们今早赶不到。”张瀚站在榆林中队面前,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可亲。
这种笑其实很职业了,既亲切温和,又有上位者凛然难犯的气息,包括张瀚现在说话时的语气口吻,也是有力简短,有上位者自信和自行其事,不容商量的感觉。
这些东西有的是刻意练出来的,也有确实是长期为上位者发号施令自然形成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