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我就去找田季堂。”孙敬亭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还是坚持原本的看法,文澜你无需事必躬亲,海上波涛险恶,万一出什么意外……”
张瀚想了想,说道:“海上确实有时会遇到非人力可控的意外,这样吧,如果没有太大必要的话,我不会去,如果有需要,到时候再说。”
孙敬亭这才点了点头,脸上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其实和裕升已经调了大批人手到台湾去,除了少数人出了意外,大多数人都是平安抵达。毕竟一路上多是距离海岸线不远处航路行船,有经验的老水手也可以规避坏天气带来的大浪和狂风,这条航线相对还是很安全的,比往日本要安全的多,当然比起去南洋各国和印度洋海面要安全百倍,南洋一带礁石众多,有很大一片海域是帆船的墓场,几百年后还可以经常打捞出沉船来。
侍从官吴齐走进来,说道:“大人,猎骑兵们已经召集齐了,等候训话。”
“哦,好。”张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侍从官和护卫都等在外头,张瀚从所住的地方出来,左手往北方是正殿,对面的一个殿宇院落就是俄木布洪所居的地方。
这小胖子台吉也打着呵欠出来了,他身边是一群大脸蛋大胸脯的蒙古侍女。
现在土默特这边的情形完全乱了营,习令色和巴图等一群台吉每天要帮着军司甄别被俘的牧民,帮助安置,同时也把那些无辜的家伙放回牧场,有一些小台吉已经先行返回了,习令色等人每天都很忙碌,他们感觉自己被利用了,还没有丝毫好处,只有被和裕升勒索压榨,不满滋生,等俄木布洪回来后,大半台吉都选择效忠于这小胖子,毕竟这边才是正统苗裔,习令色再怎样也不是正经名目上的大汗传人,祖父孙三代也没抢着这大汗的位子,俄木布洪一回来,人们当然选择继续倒向正经的大汗家族,而不是习令色。
习令色心怀不满,对汗宫的事不闻不问,原本汗宫里还住着些喇嘛在战乱时也跑了,卜石兔的皇后已经离世,几个后妃也管不住俄木布洪,只能由得他在汗宫里胡闹,这几天怕是那些侍女多半都遭了他毒手。
张瀚一看之下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俄木布洪一看到他就是跑过来问好。
“你小子听清楚了。”张瀚一本正经的道:“现在这些侍女最多给你留下四个,别的一律赶出宫去。”
俄木布洪一听大惊,当下就想求情。
“少说废话。”张瀚恶狠狠的道:“要是再啰嗦,就将你小子阉了,送到京城当宦官,本朝历来最喜欢逮拿夷苗的少年阉割入宫,奉侍君王,以你的身份,将来肯定能当到太监,你自己考虑好了。”
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和议论声,显然是在讨论张瀚和俄木布洪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