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令色在这些事上倒是有几分聪明,他的话也是请张瀚当众表明态度。
当然,生死还是在张瀚的一念之间,习令色在说话时,忍不住全身颤抖着。
张瀚微笑着拔除了习令色身上的荆条,同时说道:“你的额祈葛在于我们的征战中死去,想来你的额吉会很伤心,你也会恨我们,两边发生征战有不得已的原因,也有情感上的因素。现在既然分出了胜负,过去的恩怨就不要再提起了,不论是你或我,都不可再互相仇视对方,从此土默特蒙古与我们和裕升在草原上可以和平相处,你看如何?”
习令色大喜,抬头看着张瀚道:“张大人果然是仁义君子,罪人一定听从大人的教诲,土默特部从此就是大人鞍前的猎犬,为大人叼来射下的鹞子。”
张瀚微微点头,不远处李慎明和孔敏行对视了一眼,李慎明轻声骂道:“蠢货一个。”
张瀚道:“既然如此,台吉令所有人缴械,出城,接受看管。”
这也是必然之事,习令色勉强爬起身来,开始接连下令。
习令色成为左右哨之主已经有段时日,在他的命令下,诸台吉和将领都接受军令,没有人质疑或是想摆出反抗的态度来。
城中接连响起号角和命令声,在得到允许后,诸台吉派出大批塘马在城中呼喊。
张瀚在这时登上土台,眺望城中。
整座青城都仿佛在他的脚下了。
这座封丘并没有发挥它原本的功用,一天一夜的时间,土丘垒的高过城头,可以容纳几百士兵于其上同时发动攻击,还可以推上几门火炮由上至下的轰击,也正是因为看到土丘垒成,习令色和城中的台吉们才彻底绝望,没有人再想着抵抗的事了,因为很明显,这土丘筑成之后,城池的陷落不可避免,并且连拖时间都办不到了。
习令色的投降也算是明智之举,城中也没有几个死硬份子,大量的牧民和甲兵先是三三两两,接着成群结队,最终如潮水一般涌出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