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这种反馈,军训司不管怎么说都有些疑惑,不那么理直气壮。
就王长福自己的感觉来说,商团军的训练已经十分辛苦和精细了,各个兵种训练的侧重点都不同,甚至体能训练的侧重都不同,比如战兵更注重爆发力和负重的训练,骑兵则侧重于身体的灵巧度和臂力腰力的训练,铳手则是全面的体能训练,辎兵们则是偏重于训练耐力。
训练不仅设计精巧,而且十分的辛苦。
每天都在训练,哪怕是现在的老兵也是一样,只要没有战斗任务,军官们或多或少会安排自己的部下参与一些轮训。
每个新立的军营都会注意留下校场的空间,铳手们在练习打放和装弹,战兵们练厮杀搏击,骑兵们则训练骑战和列阵冲锋的技巧。
士兵们每天都在抛洒汗水,军训司的军官们也是不停的调整训练计划,以王长福在边军呆过的经验来说,和裕升的训练程度是大明九边的边军将士完全无比相比的,相差太远了。
这种程度还是嫌有缺陷,王长福心中自然是不服。
张瀚瞟了王长福一眼,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
他近来也在考虑这事,王长福认为是够了,张瀚恰恰认为还不够。
建虏是这个时代站在亚洲最高峰的军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北边的蒙古人不行了,中亚和西亚一直就没有行过,东南亚除了从林战有些土司兵强悍外,国家军队的这个层面就差的远了。
日本人刚在朝鲜栽了个大跟头,他们的战国打了几十年,十几万久历战火的老兵也不过如此,当初他们不是大明边军的对手,现在当然也不可能是女真人的对手。
做为一支站在本时代巅峰的军队,张瀚感觉不管怎么高看一眼也并不为过。
张瀚在屋中踱着步,在场的人都开始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他。他开口说话时语气平静,然而所有人都能听的出来张瀚话语中的决心与意志:“诸位一定要牢记,我们打蒙古人不是目的,目的是抢占更多的地盘,汇集更多的力量。大明已经不是东虏的对手,往下去对东虏的战略只会越来越被动,如果数年之后东虏能抢先一步把北虏的地盘和人丁都占下来,对大明和我们都不是好消息。我希望有一天能够消灭东虏,还有彻底解决北虏的问题。一本史记和通鉴上对中国的入侵和伤害都来自北方的草原,哪怕是强汉盛唐,都有匈奴与突厥为患。而今我们所站的地方大明并未真正统治过,汉、唐,也没有真正统治过,哪怕建立都护,也只是羁縻而已,中国的国力未能真正延伸到草原,而今我们站在这里,面临着最后的挑战,我们一定要以雷霆之势扫荡眼前的残敌,冲过去,追上他们,咬住他们,杀死他们或俘虏他们。我们不是要恢复汉唐的荣光,而是要超过汉唐,在我的治下,汉人和蒙古人可以真正的友好相处,但在那之前我们要酣畅淋漓的报复,只有用铁和火叫他们付出鲜血的代价,他们才会真正珍惜日后的和平。在我的治下,将会有秩序和荣誉,和平和繁荣,每个人都能抬起头挺起胸来堂堂正正的走在路上,男子能够养活家丁,每个家庭都应该过温饱的日子,所有人都应该有尊严。”
张瀚转过头,眼睛也有些湿润,他道:“打仗会流血死人,不管是北方还是西边我们的兵力都有些单薄。可能会有死伤,但军司考虑过最佳的方案还是如此打,以狮搏兔,不产生任何意外,酣畅淋漓的去获取胜利,得到青城和所有的一切。诸君,奋战吧,牢记这一战死去的每个将士的姓名,相信这一切是值得的。”
所有人都站起身来,几乎每个人都用敬仰的眼神看向张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