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公务已经够张世雄忙碌了,不过当张瀚出行时,他最大的责任就是负责安全护卫的提调,侍从官们有文职有武职,护卫其实是特勤局的事,刚刚的几轮先行的骑兵都是特勤局的人,不过侍从武官是最内环的护卫者,比特勤局的责任还重,这也是张世雄在犯过之后,张瀚惩罚了他,但又将其放在侍从武官的位子上,最大程度的表达了信任。
对青年武官来说,官职和待遇上受点挫跌是无所谓的事,只要张瀚表达出了对他们的信任,这些军人的忠诚就不会受到丝毫影响。
“好了,”一个特勤护卫吼道:“大人过来了,所有人低头!”
俘虏们齐涮涮的低下头去,又过了一阵,各人听到密集的马蹄声,赵文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东边的方向。
大约有五六十骑的队伍赶过来,在其后还有一些骑兵护卫,人数也并不很多。
当间是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的青年其实赵文还是高估了张瀚的年龄,可能这一阵子在草原上奔波的辛苦,也可能是张瀚的下巴上留了短须,他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很多。在和裕升内部不会有人想到张瀚的年龄,就算想到了也是一闪念:原来大人还这般年轻!
更多的时候,人们只是敬服他的权威和果决的意志,服从于他的任何指令,不会有人主动想起他的年龄和外表,当然张瀚的外表也足够成熟,有一种数年来久居上位之后自然形成的尊严。
在赵文等人眼中,张瀚却是一个相貌稍显普通的高大青年,只有目光转动时叫人看到眼神时,才感觉到凛然生威,至于举手投足的仪表气质,只有近距离的接触时才会叫人感受到,配合地位权势,会令人生出敬服或是畏惧之感。
大道两边是一个中队的押送犯人的骑兵,然后是排成一长串的俘虏。
张瀚和孔敏行在一起巡行着各处新开出来的田亩,从大黑河堡到二龙河一带,已经6续开出了二十来万亩土地,但今年也就是这样了,目前是可以种值作物了,有一部份适合的土地会直接种植棉花,其余的地块种豆子或是别的作物,耽搁了农时就什么收获也没有了,二十来万亩地,全部有配套的水利工程,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大量的人手进入草原,足足开了四个月的时间,人手是三万多人,开出这些地来其实用时不到一个半月,在此之前是大量的工程,兴造居住点,夯实一些通行的大道,修引水工程,造水车,能在几个月的时间做到这些事,无非就是几万壮丁和过万辎兵工程部队的配合,可以说,草原上的一切是从无到有,一张白纸上展出如此规模,和去年的景像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孔敏行和李东学这样的主事人深感自豪,张瀚也是心潮澎湃。
巡行到大黑河堡这里也就是农田区的尽头了,往西北西南地方都是橙色和红色的警备区或是交战区,其实铜矿也在警备区内,好在那里是在大山里,防守压力很随便几个依山而建的军台就能限制大股骑兵的行动,北虏不是蠢到家的话不会去打铜矿的主意,就算是铜矿十分要紧。
“今年的光照依然会很足。”孔敏行皱眉看了大队俘虏一眼,指着农田道:“这一片也是棉花,看起来还都是肯下力气的。”
孔敏行对一个军政司负责人员道:“地一定要深整,要整的平,直,深,连年旋地耕层太薄,浅,不利于根系下扎,出苗不利,第一步就走的不好,底下就不要指望了。”
“是,孔先生的教诲我等一定牢记。”军政司吏员拜道:“请先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