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从司的陪伴下,张瀚并没有坐车,众人骑着马,一起往南北渠的方向而去。
陪同的各军司人员都有,最多的当然是军政司中人,愁眉苦脸,看起来心事重重的田季堂最为引人瞩目,惹得李慎明时不时的拿玩笑话来逗弄这个财务主管。
李东学并不在,他和孙敬亭还有蔡九等人还在北方的铜矿上,那里的事太过重要。
军政司的大半力量,现在还是在长城边墙之北,大量的土地要开荒,先期已经有几万人出塞,军司准备了几千头牛,过万匹的挽马,大量的优质的铁铸农具被运到塞外,但开荒还没有展开,到目前为止,大量的民夫壮劳团主要做的就是一件事:烧砖。
不仅修筑房舍要大量的砖瓦,等开春时又要在几处要紧地方修筑军堡,然后沿途筑军台和边墩,由点及线,和裕升又划了几个大大的圆,把自己的核心区域又往四周扩了一大圈,修堡和墩台都要大量的砖石,修筑房舍也要砖石,加上天寒地冻,草原上时不时的落雪,天气比大同这边还要寒冷的多,土地开荒的事还是先放了一放,军司把主要的精力用在修筑房舍和准备各种物资之上。
银子当然也是用的极多,年尾时军司赶回来大量的牛羊和马匹,除了战马留下大半自用外,北方的草原也留了一些,剩下的大半都卖往京师一带,回流的三十多万银子在年后就开始大量取用,每天田季堂的眉头都是皱成川字,很简单,这样用下去,要不了两个月财政又得赤字了。
虽然辽东的出货量大为增加,利润爆涨,是一个很可观的利润点,但因为过年的关系,骡马行的物流和帐局的现银收入大为减少,两相折抵,十二月到二月这三个月期间,和裕升的总体利润还是在每月三十万两左右,这还是垄断了整个北方的铁业和走私贸易的丰厚利润的前提下,而海上的贸易无法按月统筹计算,并不稳定,而且收益几乎就被台湾那边用了,加上在皮岛招募新兵,砍伐大木,筹备中的水师学堂和造船场的开销也不李东学和田季堂等人都担心数月之后台湾那边光靠海贸的收入也支撑不住,还得靠李庄这边拨款过去。
若是那样,可就真的支撑不住了。
现在草原的开销就是极大,近四万驻军,还有五六万人的垦荒百姓和民夫,十余万人光是运粮和盐菜和肉食一类的吃食每月就得十万两以上。加上军饷等诸多支出,火器局的材料消耗也是大头,李庄这边的工场开销是折算在成本里头,但军司人员的开销也是一个月要好几万,还有各个学堂,军医院,田季堂已经赫然觉,在张瀚的一手主持下,和裕升的基业已经膨胀到每月开销接近四十万两左右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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