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麻承恩的话,张瀚心中也是有些感动,虽然现在三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眼前这两位没选择壮士断腕……和自己来个一刀两断的切割,就象那些股东一样做法,包括赖同心都是慌了,一开始还想和自己撇清,后来还是了他几句,叫赖同心明白自己完了,他这个参将铁定也完蛋,赖同心这才醒悟过来,答应一定帮忙。本站地址更改为:,手机阅读更改为
张瀚现在还记得赖同心的表情,那种惊惶害怕,却又无法置身事外的无可奈何……
麻承恩这时又向张瀚道:“文澜,北上之事如何了?”
郑国昌也是投来关注的目光,张瀚笑道:“现在还是在拖,不过,局面已经几乎在掌握之中,我想,没有太大变化的话,明年可以把北虏锁在青城到大青山一线,他们不要犯边,就是想越过这一条线,也是难了。”
“文澜了不起。”麻承恩翘起大拇指,赞道:“人都东李西麻,我麻家也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将门世家,祖宗至今,也只能和北虏互相杀的人头滚滚,却也没有文澜这种本事,几千人的团练带着几万民夫就敢上北虏地界筑城,当初李遵路到大同来和我的时候,我是真的吓了一跳,心想文澜怕是这两年日子过的太顺,心气太高,太不把北虏当盘菜了。现在看来,毕竟还是我远不及文澜啊。”
郑国昌也是一脸畅快,抚须笑道:“文澜若在老夫任内做成这事,亦是足叫老夫名垂千古,将来国史上怕是能留几笔……凡事你只管做去,只要老夫还在任上,自是会帮衬到底。”
麻承恩嘿嘿一笑,又道:“要紧的就是锁好北虏,再和东边的北边的还有东虏继续做买卖,咱们的银子还能滚滚而来。”
郑国昌笑着了麻承恩,没有应声。
……
蒲州。
“灯……”
天将黑未黑之际,有人在院中拉长了调门叫喊,整个十几进的院落到处都是人应着,十来个厮挑着高高的长杆,将院落房檐各处的灯笼一个个亮。
各≯≯≯≯,房里的灯也是亮,虽不能亮如白昼,却也是到处灯火通明。
五六年的时光匆匆而过,张辇已经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在这个时代士大夫的平均寿命要比普通人高出一辈来,活到七八十岁的士大夫比比皆是,而能活到六十以上的平民就是十分稀少,人们的一般寿命没有人统计过,但料想是比后世要低的多。
张辇发须皆已经全白,脸上的皱纹也是十分深刻,举手投足间衰颓之气十分明显,可能他身上没有什么病痛,然而所有人一眼都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老病侵凌,已经命不久矣的垂老的老人了。
张辇一直呆坐着不语,他的座位两边也是一些族中的重要人物,包括张学曾在内,人人都是如庙宇里的泥雕木像,只有偶尔的咳喘声,给人的感觉这伙人还都是活人。
“太爷,灯都好了……”一个执事大着胆子走到厅里来,问张辇道:“太爷,厨房里叫过来问问,何时开饭?”
张辇眼皮抬了一抬,看看两侧的人,道:“不管怎样,饭总是要吃的。”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叹气道:“二太爷的是,上刑场还得吃断头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