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眨眼间,炮弹便是落下,弹着点都是在扛着云梯走在最前的牧民队伍中。
铁球在人群中飞掠而过,人们脸都吓的扭曲了,下意识的在大喊大叫,铁弹终于砸中了一个牧民,正中那人的胸膛,几乎所有人都听到咔嚓一声巨响,这一瞬间那人被炮弹撞飞,整个胸口都被撞凹陷了进去,所有的骨头几乎一瞬间都是粉碎,那人口中和眼中鼻间还有耳朵一下子全部溢出鲜血,人瞬间就死了!
铁弹继续飞掠,又砸烂了另一个牧民的脑袋,四周的人们张大了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交,再又砸中五六个人之后,铁弹才落在地上,还在冒着白烟,把地上的绿色草皮灼成灰黄色。
人们张口结舌,整个队伍都乱了,一颗铁弹,一下子就报销了近一队牧民!
另外两处也是十分混乱,一斤重的铁弹在三四百步的范围内动能威力极大,几乎就是在人群中犁出了一条血色通道。
“啊……”
一个牧民满脸是血,他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站在一颗落地的炮弹边上,拼命叫喊着。
“砰砰砰……”
又是一轮佛郎机打响了,这一次仍然落在密集的人群之中,带走了十几人的性命,还重伤了不少。
无数人感觉是天空一个接一个的霹雳在炸响!
人们都抬头看,天空还是那般蔚蓝,今天的天气格外晴好,也就显得眼前的场景更加的残酷,被炮弹击中的人血肉横飞,残缺的尸体在碧蓝的天空之下,嫩绿的草原土地之上,穿着灰色或黑色袄服的人倒在地上,肢体残破,鲜血还在流淌,人的身上还有余温,然而人却是死的不能再死。
不少人还在按惯性往前,人们犹豫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仅是牧民如此,甲兵也是如此,他们就象是一个庞大的蚁群,前面的人已经在害怕,后面的人还在簇拥向前。
这时军台上的炮手开始调整着佛郎机炮的射角,炮手们拿起木片,垫在炮管之下,把仰角抬高,同时几门虎蹲炮开始向百步之内的敌人轰击过去。
如雨般的炮子被喷发出去,在百步之内,虎蹲炮的威力足够,火舌从炮口喷出,带出的炮子急速落在牧民队中,一颗颗子弹在人群中不停的飞掠,如同一群群从窝里飞出来的马蜂,子弹不停的带出一蓬蓬的血雨,击中人脑,击中人的胸口,人的胳膊,腿部,几乎是人们能想想到的地方都会有人中弹。
不断的有人倒在地上,有人发出哀嚎,有人在怒吼,世间仿佛没有别的声响,明媚的阳光和发出青草味道的大地不复存在,世间只有火炮的轰鸣和鲜血刺鼻的腥味,还有人被吓出来的尿骚。味,除此之外,战场上就只有死亡,死亡,还有痛苦。
“啊……”
更多的人发出叫喊,蒙古人没有想到战争是眼前这般的模样!
“狗日的北虏够强啊。”军台旗队长满头大汗,骂道:“打了好几轮炮了,居然没有跑。”
话音未落,却见牧民和甲兵们都放弃了手中的攻城器械,全部转身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