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原来如此!”
李国助心中的疑问一下子全消失了,他感觉找到了最真实的答案。
现在也就是天启朝,如果在嘉靖以前,象张瀚这样一年能赚百万的商人,恐怕早就家破人亡了!
地方官也好,朝廷中枢也罢,对手眼通天能力巨大的商人向来是提防再提防,压榨再压榨!凭你本份的买卖生意,随便扣几个罪名,一下子就是抄家灭族!
从太祖成祖到嘉靖以前,这样的事不知道有多少!
张瀚这样身份地位的武官,说是官员,其实在大人物眼里还是蝼蚁般的人物,而坐拥数百万的家财,做的还是走私的买卖,不暴露还好,一旦暴露,不要说朝廷,就是那些被他收买的官员也巴不得张瀚死!
“我得谋一条后路。”张瀚目光炯炯,看着李国助道:“台湾基业,对我的重要之处就在于此。孤悬海外,又是转运的港口,可以赚钱,也可以保全我的身家性命。”
“在下明白了。”李国助道:“若是这样,文澜你有空的时候,可以亲自去一趟台湾。那边现在最有实力的还是颜思齐,他年纪三十出头,为人豪气好饮,好交朋友,文澜的地位和心性手腕,必定能与他交好。和这人打好交道,底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从笨港立港,再到颜思齐从福建迁移百姓立下十寨,到现在也不足十年光景,以文澜兄的底蕴,可能十年之后,台湾的局面又与现在截然不同。”
“好……”张瀚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明年我会去一趟台湾!”
李国助很高兴,拍掌道:“我会在台湾等着老兄去,我们一醉方休。”
“那时的事是那时再说,”张瀚把住李国助的臂膀,笑道:“咱们今晚就痛饮一番再说。”
张瀚的脾气很叫李国助欣赏,当下他也是笑着答应下来。
李慎明和常威一直微笑旁听,没有插嘴,到此时常威提醒道:“瀚哥,还有一群俄罗斯来的等着呢。”
“管他们?”张瀚道:“咱们先和大公子喝酒,明天再理会那些老毛子。”
待张瀚和李国助出门之后,李慎明皱眉道:“常威,文澜真的打算在海外建这么一个基业,那要投多少银子?”
“百万两都是照少了说。”常威笑嘻嘻的道:“你和蒋奎仔细谈一回就知道了。”
李慎明倒吸口气,说道:“文澜就是要一个保险,值得吗?”
“什么保险?”常威一脸傲气的道:“凭现在的商团兵,朝廷不来十万大军都不要想着对付瀚哥,咱们要的就是更大的基业,更多的市场,更大的地盘,更多的人,更多的银子!”
……
天不黑时张瀚就吩咐人在大花厅摆了三张大台子,预备在这里请李国助喝酒。
到这时双方谈的都是一些具体的事,包括李家在笨港和平户岛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