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算是张瀚的佃农,也有一些是自耕农,因为离水渠近,交纳一定的费用后可以引水,也是管庄的事给了不少人教训,人们知道用强的是没有水用的,好商好量,还可以拖欠着,但该给的就得给。
小张大人就是这样,说体恤就是体恤,说规矩就是规矩,两者不容有一点儿混淆。
人们纷纷跪下,嘴里说着感激的话,这一下说话的人就变得多起来。
张瀚在马上频频抬手,示意各人起来,无奈人们一直要等他骑马走远,这才一脸崇敬的站起身来。
临近李庄时,张瀚对李慎明道:“其实我做的也不多,而且也是为自己,不料百姓就是如此感激。”
李慎明瞪眼道:“怎么没做多少,你看他们身上穿的厚实棉袄,脸上有肉,小孩有糖吃,过年能吃上肉,还要怎地?你的军医院还替穷苦百姓看病,就收个成本费,还都是名医,光是这几条,就已经够他们给你立长生牌位了!”
……
抵达签押房后,张瀚简单的擦抹了一下脸,醒了醒神,就立刻叫李遇春和田季堂,还有夏希平几个都过来。
各人一进屋就看到田契,李遇春最欢喜,拿在手里看了看,说道:“这一下好,除了魏同知和张佥事,这两个还有大宗的田亩之外,两卫的土地,值得拿的大块田亩,几乎都到手了。”
李祥符笑道:“要紧的是能同这边连在一起,不是零星散乱的土地。”
他又气道:“近来有很多人造谣,说我们要拼命收地,强迫人家卖田,咱们附近的人还好,有一些人巴不得卖给咱们,有一些田主就很不悦意,远一些的,干脆提起我们大人就骂,好象咱们已经做了多少恶事似的!”
李祥符是老成人,性格也温厚,能叫他气成这样的,当然也不是一般的事情。
李遇春反看的开,淡淡的道:“也不能全怪他们,收成不好,各人心气都不佳,田亩这东西,不少人看的跟性命一样,咱们大人现在又是守备兼两卫指挥,卫所军官向来都是巧取豪夺,人家有疑心并不奇怪。”
李祥符嘿嘿一笑,说道:“咱们偏不要他们的地,气死他们才好。”
李遇春没再说什么,但显然并不以李祥府的话以为然。
张瀚对李遇春倒很欣赏,不少人说这二柜只顾着收粮,别的事都不管,其实张瀚倒觉得这样的李遇春不坏,最少能把自己的份内事做好。
张瀚对夏希平道:“咱们现在一共多少地,先别算魏、张二人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