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看到红毛夷的模样,温忠发倒是起了好奇心,笑着道:“瞧他们一个个横眉立目的样子,想把咱们给活吃了不成?”
“这么说吧,”郑绍来道:“在南洋到他们说的南美地界,能赚这些红毛夷钱的,只有咱大明人,能和他们打一打的,也只有咱大明人。他们对咱们,是又恨又怕。这帮家伙,到哪儿都说人家是野蛮人,不信主的异教徒,不是什么文明世界的人。只有对咱们大明这边,只能承认咱们是不信教的文明人,他们这心里,憋气的很哪。这些荷兰夷鬼还算好,赚钱第一,西班牙人才邪性,传教比赚钱还重要,他们一气就杀了咱们过万汉人,宁愿不赚钱也要安全,另外就是这么多年积累的怨气发泄出来。”
“这仇咱们迟早会报。”蒋奎冷眼看着这些红毛白肤的夷人,心里却是真正起了争胜之心。
“哼。”温忠发只冷哼了一声,眼神中也显露出几分杀气。
这时船舷上有一个棕发夷人拔出刀来,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克鲁宁辛之屋号上的荷兰人都笑起来,一个个都向这边做割喉的动作。
“这厮喝多了吧?”说话的是一个叫王璋的青年,他是参谋司的人,精通算学和几何学,也擅长画图,头脑十分聪明,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王璋身边的几个青年,多半是从侍从司或是参谋司调出来的,也有军令司的人,还有几个是和裕升商行里的表现很优秀的人才,这一次出海的都是人尖子,所以虽然只死了两人,蒋奎还是感觉十分的心疼。
“这王八蛋叫君士坦丁、诺贝尔,”郑绍来脸色很难看的道:“他是荷兰人中有名的心狠手辣的家伙,咱们在台湾有不少移民过去种地的汉人,这人亲手杀掉的就有一百多人,他喜欢割喉,每杀人都是用割喉之法,现在做这样的手式,当然是在威胁咱们。”
“台湾不是在颜思齐手里吗?”
“荷兰人也有兴趣,他们已经不断的向那边渗透了,在大员岛实力比颜爷强的多。我看,将来除非恶战一场,不然的话台湾和澎湖迟早落在他们手里。”
眼前的荷兰战舰是由十几艘划桨的小船牵引着向港口外驶去,到了宽阔的海面上,小舰解开绳索,大舰已经调整好了风帆,借着风力,庞大的船身渐渐转向,往着西边的海域缓缓行驶着。
众人都无心再看下去,不管怎样说,这艘庞大的战舰给人很大的冲击,两舷都有的火炮炮口更令人感觉压力很大,一艘战舰上就有好几十门火炮,一旦打放,将是何等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