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杨秋见张瀚没有继续说话,行了个军礼退出去。
走到大门口不远,正好见梁兴过来,杨秋站着等着,待梁兴走近些,杨秋一脸羡慕的道:“听说东主给你个媳妇?”
梁兴呵呵一乐,说道:“没错。东主认了她当义妹,咱现在也算是东主的亲戚。”
“狗日的运道真好。”杨秋脸上难得露出生动的表情,当然这一次不是笑,他着实有些气愤。
一样的都是打行无赖出身,媳妇难娶,两人年纪都大了,就算是现在有了些身份,想娶正经的大户人家的清白女儿也是难,说个村妇一类的他们又不乐意,梁兴倒是好,荷花虽是丫鬟,但身份这么一变,加上还是大户出身,也没受过什么苦楚,最关键的还是和东主攀上了私人关系,梁兴这一次算是捡着了。
“我得空和东主说说,看看后宅有没有合适的,再给你说一个。”
“有心。”杨秋拱手道:“不过可别说话不算数。”
“放你娘的屁。”梁兴笑骂一句,急匆匆的进去了。
他也没打听杨秋为什么事过来,现在彼此都位高权重,部门不同,就算私交再好,有些事也要避讳了。
……
陈怀礼吃罢了晚饭,手里拿着银制的牙签,悠闲剔牙。
最近没啥风声了,上头派了人来查过帐,一切正常,并没有挑出什么毛病来。田季堂被张瀚调到巡检司时,陈怀礼还有些吃惊和害怕,一晃这么多天过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今晚他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去睡,他在城里又私下买了个小院子,因为风声太紧没有告诉任何人,又新纳了一房小妾,是一个曾经半红不红的妓、女从了良,这个妇人他感觉不好带到内宅,用在这隐秘的院落安置正好。
“爷回来了。”
名叫小红的小妾迎上来,因为在屋子里,小红只是短打扮,陈怀礼的眼光变的很贪婪,在小红柔软纤细的腰肢上扫视着,这个女人臀部很紧翘,腰很有力,叫陈怀礼得到了不小的快乐。
小红过来接了陈怀礼的衣袍,放在搁衣架上,又打来水叫他洗脸,洗了脸又是温茶奉上,一切都有条不紊,叫陈怀礼感觉十分舒适,是一种皇帝般的享受。
陈怀礼喝着茶沉思:“都说要清廉自守,东主给的银子也不少,不过若不是我人很机灵,和常进宝几个联手在价格上做手脚,多捞了那么多银子,现在哪有这么几幢院子住,又怎么会叫眼前这种女人心悦臣服的服侍我?”
这么一想,他更坚定决心,只要帐面上弄的干净,叫上头查不出来,日后该拿的钱还是得拿,不然的话要穷死。
他心中一阵悠然,想起自己一年前还是个跑腿的大伙计,一年也攒不下三两银子,今天的晚饭是几个东主请客,中八珍的席面,加上写条、子叫琴妓的银子,花费的银子他以前一年也攒不下来,人生际遇如此,真是如梦如幻。
“爷,今天外头有几个男子转悠。”小红站在陈怀礼下首,很随意的道:“听人说他们是来寻亲来着。”
“啊?”陈怀礼一惊,感觉心口一紧,赶紧放了手中盖碗,问道:“是什么样的汉子?”
“嗯……”小红面露思索之色,她有些弄不明白,陈怀礼是个商号掌柜,而且是大商号的分店掌柜,做的是正当生意,不知道平时为什么这般紧张,每天过来,都会问四周有没有生脸的男子出现,小红每日无事都会关注这些,其实她不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
“快说!”陈怀礼跺足大怒,神色无比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