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要隘,直扑核心,西路军当然是重中之重,毫无疑问的主力。
“我去见大汗。”
何礼和眨眼之间就有了决断,他抓起在桌上的结着红缨的暖帽,对张瀚和李永芳二人道:“抚顺额附你们在这里等消息,张东主切勿单独行动,兵凶战危,战场上一个照顾不到就很危险。”
张瀚道:“何大人放心,我不是杜疯子。”
何和礼哈哈一笑,大步走了,李永芳也是摇头微笑,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张瀚虽然说这话,心理其实很复杂,他知道明军肯定打不赢,但主将是这样打法,叫人心里实在有些接受不了,这时再看到李永芳的脸色,他恨不得踹这家伙一脚。
他向李永芳道:“额附以前在辽东军为游击,也是这样领兵打仗?”
李永芳有些尴尬,说道:“我从未打过仗,当初就是守守关门,没事领兵巡边,当时老汗对我也很客气,从来没找过麻烦。”
“不过,”李永芳接着道:“大明将帅在细作谍报上都不太用心,当年李府大公子也是在捣巢时中伏死的,可惜了。”
李永芳这时说的是李如松,李成梁诸子只有李如松最象他,胆大心细,有大将之才,李如梅也武勇过人,但脾气太暴戾,只可为将不能为帅。
李如松在碧蹄馆一役中折损了好几百部下,为此大哭竟日,后来心灰意冷,直接从朝、鲜战场撤走回了辽东。
后人不大理解,其实死的那几百人不是普通营兵,全部是李家养出来的最精锐的家丁,如果明军不是用家丁为主力,在碧蹄馆也撑不下来,直接就会惨败,毕竟是李如松一时大意中伏。
李如松做战的特点就是和李成梁一样,轻兵锐骑,大胆急进,抓到战机就不放松,以轻骑咬住敌人,不停砍杀,最终咬下敌人一块肉下来。
这样的战法当然犀利,最大的毛病也是容易中伏,只要敌人事前有所准备,设下伏兵,偷袭的骑兵没有久战之力,那时就危险了,李如松做战又喜欢披坚执锐冲杀在前,结果一战殒命,辽东主帅在他之后屡次换人,但没有哪一任能与李如松相比。
张瀚语意深沉的道:“就算是李如松领兵来,也好不到哪去。”
李永芳先是一征,接着大笑道:“文澜说的好,就是这个理,有老汗领兵,纵是当年宁远伯也讨不了好去。”
张瀚说的当然和李永芳的意思不一样,不过他也不会去反驳,他和李永芳一起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