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忠发一边按着韩通挣扎的腿,一边脸色惨白的笑道:“东主说这个刑罚很残忍时,俺还以为他在说笑……”
这时韩通开始用力的呼吸,清水被他不停的吸到胃里和气管里,然后他开始痉挛,接着口鼻处都有沾液分泌出来。
又过一分钟,韩通开始失禁,大小便均自体内流出。
接着又是眼角和鼻子流血,韩通已经开始失去意识,挣扎也是下意识的行为。
若是普通的施刑,这时便可以放开,不然人就会死亡,这一次杨秋没停,温忠发和杨泗孙没敢松手,韩通还在抽搐着,又过一分钟后,杨秋看看他的瞳仁,一脸轻松的道:“行了,韩东主已经升仙了。”
“好家伙……”
“这刑罚真是厉害……”
这时杨泗孙和温忠发才松了手,两人脸都白的跟鬼一样,两手都抖的厉害,刚刚这一幕若是看着还好,可是自己亲手做的这事,最近这些天的晚上,估计这两人都睡不着,或是压根不敢睡了。
“这算什么?”杨秋一脸肃容的道:“我们就是替东主做这些差事的,难不成叫东主自己动手?要么就是王长富的那伙人来做?他们也有不少跟着东主杀过人了,也不怕见血,我们喇虎出身的,论打不如人,论胆不如人,如果再没有替东主做这些脏事的胆子和忠心,东主养我们这些人做什么?”
“就是看着渗人……”温忠发道:“倒不是不愿意。”
“下回我有一个法子,处决人时样子要好些。”杨秋道:“用牛皮纸,喷水,再加一层,再喷水,人是窒息死的,不象这水刑,确实惨了点。”
这时另外上去两人,替韩通擦拭掉口鼻中的鲜血和脏物,一番处置过后,韩通宛如生人,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当然原本也不会有,根本就没有动手打他,也不曾用刀,更不是勒毙,杨秋看着也是满意,就算有人不依不饶,要来查这“暴毙”的原由,恐怕最老练的仵作也查不出来真正的死因。
“淹死的?”杨秋轻轻冷笑了一声。
……
万历四十六年八月十一,张瀚自灵丘动身,返回新平堡。
他是六月下旬盛夏时到的灵丘,一晃功夫一个半月下来了,酷暑已经远离而去,道左的树木已经开始飘落树叶,早晨起的早了,风透着凉意,把人们薄薄的衣袍吹的鼓动起来,提醒着人们,需得加厚衣衫来迎接寒冬了。
在灵丘最后的这一阵时光里,张瀚拜东山会,拜会李大用和曾用贤等人,在知县朱庆余的主持下,各家一起盟誓起会……灵丘钢铁行会正式成立,张瀚成为第一任会首,孙安乐和孙敬亭,加上马化先和曾用贤李大用等人均为理事,张瀚很想按后世的惯例,请朱庆安当一个名誉会首,这样可以多送一份贽敬给他,结果一打听,这事情知县不可能同意,毕竟以一县之尊掺合这勾当,传出去是士林笑话。
不同时代真是不同的想法,张瀚还好没冒昧提出来,否则结好不成,反是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