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你真醒了。”
少年仆役身量瘦弱,脸色也是腊黄,手上的力气却是不小,抵在张瀚后背,很轻松的将他扶了起来。
看到张瀚睁眼,这半大小子脸上也满是欢喜。
到这时,张瀚才回过味来,眼前这人,说的是很重口音的山西话。
可自己居然听的懂……
这里到底是哪里?是谁和自己开玩笑?可若是车祸受了重伤,怕是王彪这种死对头也不敢开这种荒唐的玩笑吧?
张瀚的脑海中一团乱麻一般,脑仁一阵阵的生疼,种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齐齐涌上心头,很多前所未有的体验和记忆,一下子似打开了阀门的洪水,在他头脑中倾泻下来。
他心中一阵烦燥,那小厮离的又近,口中味道不甚好闻,张瀚心火一起,捏起拳头,照着那小子眼窝就是一拳。
“啊……”
耳边传来一声惨叫,张瀚心头一阵释然,感觉一阵舒爽,于是又晕了过去。
……
……
“原来我还叫张瀚,生于万历三十年……”
““我家原来还是名门之后,家族半官半商,我的高祖父是张四维,曾任大明首辅……这个人我知道,是万历早年的名臣……”
“我的曾祖父是张泰征,曾任湖广参政,祖父张耘不曾中举,一生到底只是秀才,被族中人看不起,一怒之下举家从山西蒲州搬至大同镇的新平堡中居住,成为了一个彻底的商人……”
“这个张瀚却是个命苦的,祖父张耘不到五十就挂了,父亲张诚死的更早,三十来岁就撒手归西,现在家里只剩下母亲和自己,为了顶门立户,这张瀚立志科考,大冷的天不睡坑,每日睡在这书房里,着了凉,差点就完了……哦,不,他已经完了……”
“哥儿?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