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震恒强忍着把他碎尸万段的冲动,揪住他的衣领,沉声问:「你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唔?」他听到自己在浴室里的话了?叶昕安看看众人,大着胆子提出要求:「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萧震恒眯起眼睛,把他拖进浴室,砰地一声甩上门,耐着性子命令他:「说。」
「其实我……其实……我是……」叶昕安聚集起最大的勇气,抬头看着对方,小声说:「其实我是叶昕安。」
迎面一举把他打飞到浴缸里,叶听安被撞得头晕眼花,还没回过神来,萧震恒已一脚踩住他的胸口,故意辗着他受伤的地方,声音阴寒刺骨:「你连替他提鞋好痛!不仅是未愈的伤口痛,心更痛。叶昕安喘不上气来,努力张着嘴想发出声音,眼中含泪,可怜号号地看着他。
明明是他最恨的人,为什么这眼神如此熟悉?萧震恒眉头紧锁,以为自己眼花了,不过他还是放松了力道,把对方软弱无力的身子提起来,将他的手臂扭在身后,冷笑道:「想要花招?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别……」叶昕安泪水落了下来,扭过头看他,眼神凄楚哀伤,声如蚊蝇地求他:「别这么对我……你明明说过……不会再……伤害……我……」
萧震恒身体一震,蓦地松开手,叶昕安跌靠在墙脚,捂着胸口直喘。
伤口肯定裂开了,被这么一折腾估计又得在病床上躺几天,他咬紧牙关,忍住这一阵阵灼烧般的痛楚,充满期望地看着萧震恒。
他会相信吗?他会记得这句话吗?叶昕安记得萧震恒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两人之间相处的每一个片段,那些曾经让他沉浸在幸福中的过去,已经在这混沌不明的局势中,成了他仅有的谈判筹码。
也是他唯一的财富。
他的生死仅在这男人一念之间,叶昕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恐惧过,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更加渴切地想要抓紧这失而复得的生命,若是再死在心爱的人手中,那么他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浴室里弥漫开难堪的沉默,疑惑重重,两个人的对峙一时僵持不下,陈镛在外头等得不耐烦,轻声敲门,问:「大哥?」
萧震恒的神情从震惊到怀疑,最后转为冰冷的漠视,眼神中透着鄙夷,嘲讽道:「为了活命,能想出这种法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机灵还是愚蠢!」
叶昕安浑身冰凉,绝望地看着他,萧震恒告诫自己不要被这种匪夷所思的伎俩骗到,冷冷地说:「不要玷辱昕安的名,你这张脏嘴根本不配提他!」
叶昕安闭了闭眼,泪水模糊,他像丧家狗一样爬到萧震恒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裤脚,颤声道:「生日快乐,震恒……我临死时说的话,难道你也忘了吗?」
萧震恒神情丕变,像触电一般猛地后退,撞到洗手台旁边的架子,洗漱用品哗啦啦地落了一地,陈镛惊觉声音不对,举着枪闯了进来,结果看到他老大呆若木鸡地瞪着伏在他脚下、看起来奄奄一息到快挂掉的楼展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