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来函是南疆王亲笔所书,信上措辞谦卑,极为诚恳,并且屡屡以受害者自居,将一切的罪名都推给了那个如今下落不明的,南疆前任大祭司,翁岱。
宇文骁看完一掌重重将信函拍在了桌上,“这个南疆王倒是推得干净,一句不知道就推说得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竟然还把女儿都给派来了。”
岳相闻言愣了愣,“摄政王,这南疆王是?”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宇文骁让方维庸把那封南疆王的信函给岳相递过去,岳相边看,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
“岳相对南疆突然的求和修好,如何看?”
岳相一本正经道,“摄政王,这南疆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走那和亲的老路。可是,倘若真如南疆王所说的,当初燕州城外险些酿成不可收拾之祸的那些蛊虫都是前任大祭司的错,与他们无光,他又何必将自己的女儿送过来?”
宇文骁笑了笑:“英雄所见略同。”
他始终相信一句话: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南疆王一面示好求和,试图将之前的事情与他们南疆摘个干净,撇清干系;可另一面,又迫不及待想借着之前的事情,把自己的女儿当筹码送过来,这前后不一的行为,未免太自相矛盾。
只能说,南疆王这件事做的痕迹太重,他就是想不多想,也难。
宇文骁铺纸,提笔迅速写了一封信函,盖上大印,交给方维庸,“这封文书八百里加急送去边关,告诉杨俊达,务必接待好南疆公主,并且,亲自送南疆公主上京!”
……
亲自?!
护送南疆公主上京?!
杨俊达收到从京里送来的八百里加急,一头雾水的厉害。
大将军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啊?
不,不对,如今他不是大将军了,已经是摄政王了。
杨俊达思前想后思来想去,唯一的解决办法也只有:听命行事。
他收拾好桌上文书,便听见帐外有士兵来报:“大将军,南疆公主已到燕州城外,是不是要派人迎接入城?”
真是说谁谁到。
杨俊达戴上头盔拎上佩剑,大步流星出了营帐:“摄政王有令,南疆公主来者是客,咱们要好生招待。”
城外。
偌大的马车里,阿朵昏昏欲睡,因为马车四面垂下帘子,也没人能瞧见车里的人是什么样儿的,她便肆无忌惮的躺得四仰八叉,肆意打盹酣睡。
“公主,公主,他们的大将军来了!快醒醒!”
阿朵正睡得香甜,梦见吃着香喷喷的荷叶糯米鸡,和精致的水晶饺,就被阿霞生生给摇醒了。
阿朵欲哭无泪,气得直嚷嚷,“你把本公主的荷叶糯米鸡给吓没了,你赔我!”
“我的公主啊,您小点儿声,这可是到了西夏了。”阿霞忙捂住她的嘴,“被别人听见就惨了。”
车外,西夏的大将军杨俊达对着马车拜了一拜:“末将杨俊达拜见南疆朵雅公主。”
阿朵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瞪着一双大眼睛看阿霞,“大、大将军?”
阿霞点头如捣粟。
阿朵连忙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裳,清了清嗓子,似模似样地道:“大将军免礼。”
她透过帘子往外看,这西夏的大将军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