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翁岱说着话回头看了唐泽一眼,“你们以为早就猜到有诈就有用了么?早在你们想利用我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不是你们才会将计就计的。”唐泽笑笑接着他话道,“这会儿燕州城怕是已经被蛊虫淹没了吧。至于你们那位西夏君上,还有什么大将军,恐怕连剑都拿不起来了。”
“说不定宇文觉那个老不死的军队已经出发了呢。”翁岱又补了一句。
萧如月顿了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们果真与宇文觉是一伙儿的。你们有这般手腕能力,怎么能甘心屈居他之下?”
“你无需用激将法,我们不过各取所需罢了。”唐泽摸摸身下的大鸟,“要不是他提供地方,我这机关鸟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飞上天,他给了我机会,我帮他一个忙又如何?”
“可不是嘛,要不是他我的红湘蛊如何能有如此规模?成千上万人给我的红湘蛊献祭,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翁岱痴迷的看着下面的一片红与黑,脸上全是沉醉。
萧如月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深意,盯着翁岱看,“所以,所谓的南疆圣坛看守人,也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翁岱摊摊手,那张狰狞的脸一笑越发惊悚骇人,“只不过是前任罢了。”
“因为他偷走了供奉在圣坛的草花蛊,至今还被南疆圣坛的人追杀着。”唐泽替他说道,“你要知道,南疆人的性格非常偏激的,不死不休。他们一日不追回他们的圣物,一日不会罢休。我们若是不寻个安身之所,哪儿能安然活到如今?”
“所以,那蛊虫的确是草花蛊异变成的红湘蛊无疑了是么?”萧如月抓着重点重复道,“身为圣坛看守人,监守自盗,你就不怕列代看守人从棺材里爬起来找你算账?”
“他们若是还能爬出来,我不就多了许多人偶的材料。”唐泽不以为意地拍拍身下的大鸟,“要不然做成机关鸟也可以啊。”
萧如月目光顺着他的手看去,“机关鸟?这是用人皮做的?”
“人皮有很多妙用,是其他的东西所不具备的。”唐泽骄傲道,“唐家的机关兽可是很厉害的,我来那日皇后娘娘不也在场么,何况你们那儿还有一个唐家人,娘娘怎么会不知道?”
唐泽说着瞟了萧如月一眼,一副“你不必装傻”的了然模样。
原来,他早就认出了唐敬之了。
萧如月徐徐笑了出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既然两位都把话说开了,本宫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你们,一个是南疆圣坛的叛徒,另一个就是唐家的叛徒了吧。”
她的目光落在唐泽脸上,冷意覆上眉目,“那日听你说唐家那位百年一遇的天才草菅人命的故事,你说得慷慨激昂,激动非常,原来对别人讲自己的故事时,也可以是这般模样的。”
“将自己的兄弟和知己好友都做成了人偶做成了傀儡,不知你内心究竟有何感想?”
“皇后娘娘果真聪慧无比。”并未因她话里的冷意与鄙夷而恼怒,反而笑了,“可是皇后娘娘难道不觉得,那些人能成为我的珍藏品是他们的荣幸么?”
“你不是他们,怎知他们是不是觉得荣幸?”
萧如月冷冷相讥,“本宫见过厚颜无耻的,但还从未见过像你们这般恬不知耻的,草菅人命还把自己的行为说得冠冕堂皇,你们就不相信这世上有报应么?”
翁岱抚了抚自己爬满暗红色花纹的脸,“这世上说不定是有报应的,可是也得等报应来了再说。只要我还活着一日,我就要让我的红湘蛊遍布这大地,让这个世上所有人都来感受我的杰作。这是多么壮观啊。”
“你看下面,我的红湘蛊很快就会占领燕州城,很快那就会成为我的国度了。”
萧如月咬了咬牙,“疯子!”
唐泽笑眯眯地抚摸着身下的机关鸟,意有所指道,“娘娘若是想知道他们的感受,很快就能如愿了。”
“因为,很快你就会变成他们的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