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说他是东陵臣民,这位先生原来却不是大夏之人么?
“你这丫头倒是改口改的快,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老头子摆你公主和皇后的架子呢。”谢老半开玩笑道。
萧如月不禁失笑,“师尊说笑了,公主也好皇后也罢,不过都是些虚名,您既是长辈,晚辈怎好在你面前摆什么架子。再者说了,他能拜您为师就证明您老有过人之处,就冲着这份过人之处,晚辈也得有个晚辈的模样。师尊若是不嫌弃,就像我家中长辈一般唤我月儿或者月丫头吧。”
“可老夫怎么听说,咱们东陵嫁到西夏的公主闺名单一个敏字?”谢老微微扬了眉头,对此表现出若有似无的怀疑。
不愧是隐世高人,只是一个称呼便要揪出来这背后的许多事么。
或者说,他是有备而来。
看穿这一点,萧如月也就淡然了,“您老既然是宇文赫的师尊,想必多少也知道他的事情。具体的,月儿不便详细相告,您老若是觉得别扭,唤我敏儿也可,说到底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丫头你倒是豁达。”谢老扶着颌下的白须,越发柔和的目光里写了欣赏两个字。
“那个臭小子可有与你提过我老头子的事情?”
萧如月摇头,“月儿只知君上有个高深莫测的师父,但未曾听他提起过。”
宇文赫似乎是有意隐瞒他师尊的事情的,从来绝口不提,像是有所机会。
如今见着这位非同一般的谢老,她倒是有些明白。
想来,这位老先生根本不愿意宇文赫对他人提起他的事情,或者说,师门有严令,饶是宇文赫这般的身份,也是要尊师重道三缄其口的。
谢老听她这么说,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算那臭小子言而有信,他要是敢将老夫的事情四处去说,我非要拔了他的舌头不可!”
萧如月瞬间脑补了一下宇文赫被拔舌头的场面,忍不住打了个颤。
太残暴太血腥了。
她忍不住嘀咕道,“宇文赫要是没了舌头,可能不太好看,而且他那种巧舌如簧的人要是没了舌头是不是会很无趣,您要不换个方式?”
她这模样生生把谢老给逗笑了,“你这丫头可真有意思,我老头子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给人求情的,那臭小子娶了你,也不全是坏事。”
萧如月微微一笑,“师尊过奖了。”
还颇有小骄傲。
谢老把她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都给打量了一遍,左看看右看看,活生生像是集市上挑萝卜青菜,必须看看新不新鲜那样。
萧如月被他老人家看得有些发毛,但又觉得好笑。
过了一会儿,谢老似乎是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了,低声念叨着:“臭小子还真是不骗我,这丫头果真不一样。”
“您说什么?”萧如月他的声音太小,根本没听清。
“没什么。”谢老稍稍板起脸,正色道,“我还不想见他,这一趟也不是来见他的,你可别告诉他我来过。”
萧如月不明所以,但还是答了声好。
谢老顿了顿,又说道,“你替我告诉他,别以为见了我一面就可以将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了,老头子的气没那么容易消。记住了,一定要把我老头子的话带到。”
说完就走了。
萧如月想叫住他,奈何这位老先生腿脚太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墙角了。
“谢老,您人是走了,可您交待的话怎么办?你交待了两件事,我是办哪一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