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只余下他与杨俊达两个人。
“杨副将,你说本将军的皇兄这话是何意?”宇文骁盯着杨俊达看,目不转睛,神色有些骇人。
杨俊达蓦地想起之前本该遗忘的那些事,心头一跳,“大将军,末将绝没有向任何人提过只言片语!请大将军明察!”
宇文骁一脚踢过去,止住他跪下去的动作,“我知道不是你。你隐瞒你兄长的事已经是死罪了,你若是再敢对本将军有所隐瞒,那就不是一死能了的事了。你没这个胆量。”
宇文骁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沉沉道:“他说的没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大将军,你……”杨俊达被他的模样吓着了,“你是想……”对君上不利么?
他是大夏的子民,包庇兄长已经是死罪,瞒着众人陪着大将军胡闹,找那让人瞬间战力百倍的什么神药,也是死罪,可他绝不会对君上不利!
“你想什么呢!”宇文骁听出他的画外音,脸色都变了,一巴掌扇在了杨俊达脸上。
“啪”地一声,耳光响亮。
这一巴掌来得毫无征兆。
“你兄长是兄长,我兄长就不是兄长了么!本将军可以告诉你,不管我再稀罕他的什么东西,我都不会对他下手的!在这世上,我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兄长了。”
杨俊达脸上火辣辣的。
在短暂的错愕过后,他便也释然了。
都是有兄长的人,他怎么会不明白这种心情?
但他担心的是,大将军再这么下去,迟早会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届时,就不是兄弟情分能够解决的了。
杨俊达郑重其事道,“大将军,恕末将斗胆。倘若……末将是说,倘若有朝一日走到那一步,末将宁可死,也绝不会做对不起君上的事。我杨俊达以祖先之名,对天起誓!”
宇文骁闻言皱了皱眉,随即不屑地白了杨俊达一眼:“他才不稀罕当什么皇帝呢。”
他说过的,他喜欢江湖之远,想要一人一剑走天涯。
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无论那皇宫再大,荣华富贵再好,江山社稷,山呼万岁,都只不过是困住他的牢笼。
思及此,宇文骁眼底隐去一抹深沉。
“走了,趁夜干一番大事业去!咱们任由那帮鞑靼人嚣张嘚瑟得太久,他们当真以为本将军是怕了他们了。”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今夜就让你们瞧瞧,究竟谁是老虎谁是猫!
回营帐的路上,萧如月越想越无奈,站住脚问身边的人,“你明知道你那位同胞弟弟的心思和所作所为,你又何必激他?倘若他情急之下不顾一切,你可怎么办?”
“嗯,眼下咱们是在军营之中,自是笼中鸟飞不得,如俎上鱼肉任人宰割。他若是有了反意,打退鞑靼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送我上路。届时只好委屈萧姐姐与朕一起,同赴黄泉了。”
宇文赫一扫之前的阴霾,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慵懒笑道。
“呸呸呸,童言无忌!人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萧如月没好气白他一眼,“罢了,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也不问了。这皇位是你的,命也是你自己的,你高兴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别呀,我哪儿有折腾?”某君上瞬间变身,拽着他家夫人的袖子撒娇。
皇后娘娘美目一瞪,凶神恶煞:“本、宫、不、管、了!”
某君上一脸的委屈。
“那不成,你不管我谁来管?”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