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誉哑了口,这道坎,他这辈子在挽挽面前都迈不过了。
唉。容誉低声一叹,“要是早点遇见挽挽,就没有她们了。”
说着,他又添了句,“只怪挽挽当初太会装,把我都骗过了。”
装得一本正经,可惜容誉向来对乖乖女没兴趣,恨不得一惹就哭,实在是没意思得很。
喻挽扁扁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上却道,“谁装了。”
容誉笑着摇摇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挽挽啊。”
他现在还能记起来,喻挽刚来老宅的时候,像个小大人一般,面对喻悦的捉弄,她从不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却又不卑不亢,极为懂事稳重。
乖巧得很。
他忽然觉得心疼,那时候的挽挽。
如果,他能早一些,陪在她的身边。
喻挽也想起刚回喻家的时候,话里带上感慨的语气,“那时候,还多谢你帮助我。”
容誉看着又变得一本正经的喻挽,眼里闪过几点心疼。
他靠近她,低头在她额前落下一个轻吻,语气偏又是漫不经心的,桃花眼微弯,仿若夹杂着一丝调侃,“要是知道挽挽以后会是我老婆,”
他刻意拉长了音调,停顿了好一会,才好整以暇地揣着无赖似的语气道,“就直接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喻挽无语凝噎,嗔他,“…容誉,你都多大人了。”
还这么幼稚,她看着容誉,只觉男人浑身的那种少年人身上才有的痞劲张狂,又要上来。
但是她没说,她真是爱死了他身上的那股劲。
后来容礼和喻悦出了事故,他便变得愈发内敛,即使看上去风流成性,骨子里也是冷心薄情的。
……
时间一转,到了11月9号这一天。
明天便是容礼和喻悦两人的忌日。
这几天,喻容两家上下都是沉默而静寂的。
容誉的心情也不好,但他没表现出来。
喻挽其实感觉到了,每年这个时候,两家人的心情,很难有好的时候。
每天晚上,容誉会带着她,两人一起回老宅吃饭,陪一陪老人家。
即使过去好几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也许终其一生,可以淡忘,却消除不了。
这几天的陪伴,聊胜于无。
去的路上,似乎是知道喻挽的心底对老宅始终有着恐惧,容誉安抚她,“有我在,她不会为难你。”
“嗯。”喻挽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本就心情不好,每天还早出晚归运作着那么大一个公司,她不想在这种事上让容誉分神。
晚上吃过饭,喻妈妈看着容誉和喻挽恩爱的样子,只觉得无比刺眼。
她的喻悦,本来也该是这样幸福。
喻妈妈看一眼主位上的两个老人,到底是生了一丝顾忌,她只能把满腔的不甘咽下去。
她又看了眼喻挽,她的目光一晚上都没落在她这个亲生母亲这,喻妈妈的嘴角浮起丝冷笑。
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喻妈妈的注视没有得到喻挽一丁点的回应,她频频看向喻挽,频繁到身旁的喻爸爸向她投去不解的眼神。
喻妈妈丝毫不为所动,心里的怒气蒸腾而起,下一秒就要忍不住发难。忽然,她感到一道凉凉的视线投射过来,刺得她脊背一凉。
她转过头,然后看见容誉侧过头,朝喻挽夹了道菜,满心满眼的温柔。刚才那道灼人的视线仿佛只是错觉。
喻妈妈犹豫半晌,想起容誉对喻挽的纵容,还是压下了满腔怒火。
这次聚餐地点是在容家,不是开心的日子,吃过饭,两家人便早早散了。
碍于容誉护得喻挽实在是紧,喻妈妈也没多停留,直接走了。
老人去了房间休息,就剩下他们两人。
容誉牵着喻挽的手上了三楼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