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地道了,这又不是我故意画的。”月老嘟着嘴擦了擦鼻子,“谁让她当时打赌输给了我。”
“你还有脸说,她一个瞎子哪看得见你画了什么?”司命翻了个白眼。
“若柒后来和她说了啊。”月老弱弱地提醒着司命,“当时若柒不还因为沈绪把她亲手做的扇子拿来打赌,生了好长一段时间气。”
提到宁若柒,司命也默默闭上了嘴,看着月老那千年不变的模样,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千年时间转瞬即逝,可惜旧物仍在,旧人难见。
沈绪这人虽然平时不太正经,没想到居然这么讲诚信,让她一辈子不准擦,最后竟真的到死都没有用法力除掉这个丑丑的小乌龟。
这样想着,那个有些不羁的身影好像又出现在了眼前,月老眼神中也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表情,想她了?”司命一把捏住了月老脸上的软肉,酥酥麻麻的感觉让月老浑身一激灵,“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对你只是爱屋及乌。”
“什么对什么,你这是吃哪门子醋。”月老福至心灵,难得开窍一次。
只可惜,忘记了眼前的人是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的主。
“哎呦,疼疼疼!”
“我才没吃醋!”司命拧紧了月老肉嘟嘟的脸,“再曲解老娘的意思,就把你扔油锅里煎了下酒。”
“呜——我再也不敢惹。”月老含糊不清地讨饶,一边挣扎着示意司命松开自己,继续看显示屏中的二人。
“宁老师,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沈绪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刚才就干脆直接把这个给道长看了。”
宁若柒的嘴角还挂着笑意:“要是真和道长所说的一样,你是那位什么真人的转世,你要不试试也拜一拜这供牌,求求那位真人附身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绪这才想起来自己可是什么一体双魂。
行吧,虽然不是很情愿把身体让出来,但是现在好像也没什么别的能保住自己前世一世英名的办法了。
沈绪半闭上了眼睛,试着在心中呼唤自己第一世的残魂。
还没等到那个残魂的回应,老道长就已经又一次闯进了内室,身后还跟着几个用盖着黑布的木盘端着道袍、道冠和法器的道姑。
沈绪急忙一把合上了扇面,强装镇定地看着走进来的一群人。
“真人,请穿上道袍,开坛布道。”那群人乱哄哄地嚷着,跟着领头的老道长,一个接一个跪了下来。
“道长,别搞这么大阵势,我们还着急赶路……”沈绪试图让道长把跟随的人清退,然后自己干脆坦白从宽算了。
老道长没有说话,仍是跪在地上,任凭沈绪怎么扶都纹丝不动。
看样子今天是不说些什么,这些人是不会放我们走了。
沈绪咬住了嘴唇,看了一眼宁若柒,关上了胸前拍摄用的小摄像头。
“那麻烦你们先带她出去,有些话我只能单独和你们说。”沈绪指着宁若柒,神色变得认真了起来,“宁老师,有些事情之后我单独和你解释。”
这……宁若柒被沈绪态度突然的变化整的有些懵。
刚才还明明神情慌乱,现在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眼前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宁若柒看了一眼沈绪,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由不得宁若柒犹豫,道长已经起身打开了门的禁制,示意身边的几个徒弟把宁若柒请了出去。
“和道长说的一样,我确实是那个人的转世。”沈绪见门关上,飞速上前扶住了还要下跪的老道长,叹了一口气还是承认了,“不过在告诉你们扇子上写着什么之前,我需要一些时间领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