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手心血色,还有手腕上青紫的筋脉,晏奚渐渐压平了嘴角。
——看来,到此为止了。
南衣醒来的时候,天上依旧是那轮明月。
她躺在原本该有蛊美人的那张石榻上。
石室空空如也,只有她一个人。
猛然坐起身,南衣便急急走了出去。
“人呢?出来!”
“晏奚!你出来!”
石室的门开着。
准确的说,地宫的每一处门都开着。就连她从未进去过的第一个石室也开着门,里头摆满了各种文书秘籍。
南衣毫无心思翻看,只顶着满心慌乱将整个地宫都寻了一遍,甚至连墓室里的每一处石棺都打了开来,挨个查看。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不是,不是,还不是……
石棺打开的声音沉闷不已,一声一声,在这阴寒的石室中仿若钟摆一样,连续不断。
记不清开开合合了多少个棺椁,看过多少具尸首,因为用力过度,南衣手上青筋暴露,整个胳膊都在发颤。
“砰——”地一声闷响,最后一个石棺也被打了开来。
一副已经骨化的尸首出现在面前,显然有了年头。
没有蛊美人。
呆呆地在墓室里站了一会儿,南衣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路奔到了停船的地方。
——如果蛊美人离开了地宫,就一定会有痕迹。
举着油灯将石阶和船身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南衣终于寻到了一两处不同。
苔藓剐蹭的痕迹很新——蛊美人一定是坐船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