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声响,血腥味,有人在求助……与方寻说的都对上了。
南衣机械地弹着琴,指尖已经冰凉。
那“人”在挣扎,在疼,可它哭不了。因为他已经没有眼睛了。
能够一直听着静心曲,同时虐待一个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木山主唯一的目的只能是——防止自己过于激动,不小心将人弄死了。
而据她所知,方寻给木山主弹琴已有五年。究竟是怎样的缘由,能让陈丙秋如此折磨一个人,折磨了五年。这被折磨的人又会是谁?
指尖在弦上拢抹捻挑,南衣脑中因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道渐渐变得空白一片。
除了眼睁睁看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人”已经一动不动了,陈丙秋这才状似疲累地一下坐在了地上。
“停了吧。”
琴声戛然而止。
南衣重复着练过无数遍的动作,背起琴,站起身,冲着木山主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而后转身沿着来时路,再次摸着墙上瓷条走了出去。
保持呼吸,保持步伐,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腿有些发软,抚着瓷条的指尖已与瓷面一个温度。
这便是陈丙秋的秘密……他的木山殿藏了一个人。
但应该不止这一个秘密,不然,那些与他私下会面过的宫主不会死。毕竟他可不会当着那些木山宫主的面来折磨一个不成人形的“怪物”。
踏着脚下卵石,南衣深吸几口气,让自己渐渐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