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抿了下唇,“主上,这母蛊它……”
“给我!”晏奚加重了语气。
七月一咬牙,直接单腿下跪,将木盅双手递了出去,正摆在了晏奚面前。
晏奚吃力地支起了身子,顾不得肺腑疼痛便低头看向了木盅,只一眼,他的声音便禁不住颤了起来,“母蛊……碰过了血?”
木盅里的母蛊已经挺成了直直一条,变成了通体灰色,就如一个小石块。
“是。”七月低了头,不敢看他,“主上你回来的时候吐了血,属下当时忙着带您去寻医师,没注意到血进了里头。”
晏奚一把打掉了木盅,目呲欲裂地看着她,“母蛊碰了血!你让本座再如何寻她!”
“主上息怒。”七月立时伏跪了下来,撑着地面的指尖隐隐发抖。
“咳咳咳……”晏奚咳出了声,随意用手擦了一下嘴边,见到鲜红颜色,他脑海中又想起了漫天血色,“去找!咳咳……派人去找!将她找出来!”
“是!”七月俯着身子退出了屋子。
侧躺在床上,晏奚因为疼痛而蜷了身子,低低咳着,眼框一点点泛了红色——她没那么容易死的。
那一日,晏奚被突如其来的掌风扫到了岸上,等他缓过神,站起身看向江面时,已不见了那个两人的踪影。
她没那么容易死的。他没看到,她便没有死。
她被东方门的师兄救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之前那么多次,她都死里逃生了的,这一次一定也会,一定也会的……
不住想着,晏奚的整个人都颤了起来,右手死死攥紧,指尖一点一点扣入肉中。
手心里仿佛还残留着她血肉的触感,温热而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