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弄玄虚,只说到此。
果然,尉迟珍顿时大怒,“难道王爷还能休了本王妃不成?”花媚娘沉默不语,摆弄起衣服上的绣花来,尉迟珍余气未消,“整顿后宅是本王妃的职责,就是王爷也不能置喙。”
这样的羞辱是第二次,娇娘从未想到今生还会再受一次。
她跪在院中央,大理石坚硬而冰凉,像一只只会咬人的蚂蚁钻进她的膝盖里。
随着那些带着或是幸灾乐祸,或是不忍,或是冷漠,或是鄙夷的目光,渐渐消失在俪元院,只剩下粗使丫鬟拿着扫把扫地的“沙沙”声,偶尔会穿插几句婆子打骂丫鬟的声音。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主子不过夸了你几句,你尾巴就翘上天了?你尾巴就是翘的再高,你也变不了凤凰,顶多是只鸡。”
“臭丫头,有爹生没娘养,你作死不干活,整日就知道描眉画眼,是想跟谁学着勾引男人哪。 ”
“没规矩,让你去跪一个时辰你就老实了。”
“……”
指桑骂槐的就差指着娇娘的脑袋了。
一个时辰过得仿佛比两个时辰还多,太阳升至高空,人与影连成直线,娇娘跪在风口,腰板依旧保持笔直的状态。
过了很久,孙婆婆从屋里走出来,满脸嘲弄,“呀,这都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小花侧妃还跪着哪。你们也不进屋叫我一声,还不快把小花侧妃扶起来。”
娇娘抬头望着孙婆婆一眼,冷漠的推开那几双来扶她的手,她忍着膝盖里传来的疼痛,坚持着站起来,整理裙摆,端正仪容。
她的平静反倒让孙婆婆感到不安,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却见她突然对着她微微一笑,孙婆婆突然感觉到一种恐惧感层层扩散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