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痛楚,那痛楚如同利爪一样狠狠的爪挠着、撕拉着,一下一下抽搐着疼,“臣妾和皇上昨夜并未见到瑞贵嫔,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是知道她一口咬定是孟贵妃所为,并在狱中自尽,同时在死前写下血书,指证孟贵妃。”
楚离歌眉心蹙起,板起脸道:“昨晚你就想好了?还是之前你就想着这么做?”
楚嫣然伸出手慢慢抚平他的眉心,“今天早上醒来时想到的,皇上是不是怪罪臣妾为了搬倒孟贵妃连杀子之仇都不报,很自私对不对?”
楚离歌紧紧抱住她,凄怆道:“朕怎会怪罪你,朕知道你是为了朕。嫣然,朕谢谢你,为了朕你连仇恨都要暂时放下,朕真是对不起你。”
“孟家已经蠢蠢欲动,臣妾不忍皇上分心去牵制谢家。相反,若是此时能够废了孟贵妃,谢家为了巩固皇后之位,定然会和皇上保持同一战线来对付孟家。”楚嫣然凄然摇了摇头,半晌才艰难启齿,“臣妾会像不知道真相一样,定不会让皇后察觉出什么,更不会和她起争端。”
楚离歌直视着她的眼睛,似要通过眼睛传递自己的心,正色肃然道:“等一切尘埃落地,朕就封你为皇后,与朕并肩坐拥这盛世天下。”
“臣妾并不在意什么皇后之位,不过是个名头罢了。”对上那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轻言浅笑,“臣妾什么都不要,只要皇上就够了。臣妾只愿独得皇上宠爱,做您一辈子的宠妃。”
闻言,楚离歌神色动容而欣喜,低头吻住那娇嫩的双唇,动作粗鲁又热情,仿若把所有的话语全权付之于这个吻中。
第二天,楚离歌将所有人召集在椒房殿,连太后都请去了。
“条条证据都指向孟思乔,太后还有什么话说吗?”楚离歌冷然射向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夹杂着鄙夷,“孟淑仪可是你们孟家的女儿,有她作证,想必这证词才可信,又有瑞贵嫔临死前留下的血书,人证物证俱在,朕不得不惩治了她。”
太后眉心一震,厉色扫向孟依然,片刻才收回目光看向楚离歌,“思乔一直以来尽心服侍哀家,请皇上务必留她一条性命。”太后的呼吸带着沉重而漫长的气息,叹气道:“思妍被打入冷宫,思娇自裁,若是思乔也没了性命,哀家的哥哥不知该有多伤心,请皇上为安孟将军之心放思乔一条生路。”
“臣妾并无做害死宸妃腹中孩子之事,但皇上却一心要置臣妾于死地,臣妾无话可说。”孟贵妃的双目一直凝视着楚离歌,似是从未如此看清过他,逐渐地,那漆黑的瞳目渐渐散去往日的风采,陷入无穷无尽的空洞和绝望,嘴边勾住一缕绝望的冷笑,缓缓道:“反正皇上对臣妾也没有丝毫情意,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好,也不用每天尝到这锥心之苦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夫要妾亡,妾不得不亡。若是皇上要臣妾认罪,臣妾不得不认罪。但是臣妾真的很羡慕宸妃,竟然得到皇上如斯宠爱。”侬丽的美目扫向众人,勾住一抹讥笑,“你们以为本宫不知道,前些日子皇上踏足各宫临驾,但却没有宠幸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真是好笑,皇上居然连看你们一眼都不愿意看,又怎么会招幸你们哪?不过就是皇上与宸妃闹别扭时的挡箭牌而已。真是悲哀!”
楚嫣然微微怔住,傻傻的看着楚离歌,原来他从没有临幸任何人,心中的甜蜜惊喜如同不断翻涌的泉水在心口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