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第249章

爱尔兰:“哦?竟然不选择你的侦探同伴吗?”

石原亚纪:“请听我说——”

白马探:“我相信以石原小姐的水准,解这么简单的谜题已经足够了。”

“啊啦,为什么不让他们一起去呢?”门被人从走廊推开,高挑的长发女郎笑着走进房间,指尖上转着把银光闪闪的小巧手.枪,“如果有谁想跑,那满足他就好了。”

看着走进来的女人,柯南慎重地将警惕心拉到最高。

虽然容貌不同,但他隐隐感到,对方有很大可能就是贝尔摩德那个女人。

从那天晚上交手的经历来看,贝尔摩德本就不好对付,何况这里还有另一名看起来地位不输于她的组织成员。

“你不找了?”爱尔兰瞥她一眼。

“不找了。”贝尔摩德朝他笑笑,“等解开谜题取走宝藏,直接一把火烧掉这里岂不是更方便?”

“随便。”爱尔兰无所谓道,“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他们旁若无人地交谈完毕,便令房间里众人举起双手,挨个排队从房间里离开,走向餐厅的方向。

“coolguy,我可是会一直盯着你呢。”贝尔摩德靠在门边,含笑看着走出来的柯南,“看好你那块表,别让它被我注意到,嗯?”

既然对方知道,那为什么不先收缴他的表?

柯南显然有些疑惑,但他也明白这些疑问无法问出口,只得闭紧嘴巴,看似乖巧地跟在队伍里。

一行人推门进入餐厅,雷契尔的身体仍僵硬地倒在地上,茂木遥史路过他时,沉重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这位仁兄,还能不能落得一个入土为安的结局。”

“你还有空关心别人?我看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枪田郁美冷笑道,“我们可是还顶着诅咒在解密呢。”

“只是说说嘛。”茂木遥史哈哈笑了两声,“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我们两个干脆就老实地站在这里好了。”

“小兰,你也过来。”枪田郁美招招手,将有些无措的毛利兰拉到身边。

“首先需要说明一点,我是那种会特意关注时间的类型。”白马探走到壁炉前,看向上面的钟表,“虽然随身带着怀表,但同时也会关注现场的其他时钟,而在装修如此华丽的西洋式别馆里,却只有餐厅的墙上才挂着唯一一面钟……”

他伸手指向那面钟表:“看起来很奇怪,不是吗?”

隐藏在餐厅里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着现场的一切,贝尔摩德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爱尔兰则拎着枪站在餐桌前。

“因此,解开谜题的关键,就藏在这面钟表里。”

白马探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到现在为止还可以停下,否则,就一定会违反谏言里‘不要解密’的劝告……你背后的那位先生,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爱尔兰面色不变,“继续吧,侦探。”

白马探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继续了——说起来,我其实也有点好奇,不遵守劝诫的话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首先,将这面挂钟的时针与分针拨动到零点零分的位置。”

柯南偷偷扯了扯女仆小姐的裙角,贝尔摩德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眉毛一挑,却并没有揭露出来。

“暗号中的国王、王后与士兵,则分别指代扑克牌中的k、q和j……”

“我不需要解说。”爱尔兰打断他,“做你该做的事,少爷,还是说……你觉得警视总监儿子这个身份,足以让我们留你一条命?”

“我很想说我没这么想过,不过,你们对我身份的态度,的确让我在心中将诸位的危险等级又提升了不少。”白马探徐徐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直接操作吧。”

他转过身,拨动表盘上的指针,将其从零点开始的位置向左旋转十三度、十二度,又向右旋转了十一度。

啪。

挂钟从墙面坠落,砸在地面,表面的漆因撞击而剥落,露出一角耀眼的纯金。

-

地面在震动。

虽然极其轻微,如果站在地表,都不一定感觉得到变化,但位于别馆地下的几人听到了声音。

履带行进的声音,齿轮旋转的声音,机关严丝合缝卡进凹槽的声音。

“……要开始塌陷了。”面具看了看天花板。

刻画着旧神印记的墙壁在一点点无声地崩塌、消弭。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毛利小五郎崩溃地大喊。

原先还在互相射击的两人为何忽然一致要杀死大上祝善;为什么大上祝善明明被子弹击穿胸口却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为什么……

为什么地下看起来很有可能要塌了,他们可能全都死在这里,这帮人还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啊!

“哦呀,沉睡的小五郎,是因为醒着吗?你竟然还没看出来。”

千间降代仍是笑呵呵的模样,这笑容中却掺杂着一点苦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看向面具,“大上祝善应该早就已经死了。”

“您很敏锐,女士。”面具礼貌地向她颔首,“为吾主献身,他应当感到荣幸。”

“我这把老骨头,本来也没想过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千间降代看起来有些消沉,也有些释然,“大上……他已经被乌丸莲耶那个魔鬼俯身了,如果不是出了些意外,我本来会在晚餐时就杀掉他。”

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寒颤:“你……”

“你们在别馆里找到了一封血书,署名为千间恭介……那个人就是我的父亲。”千间降代看了一眼那具凄惨破碎的骨头架子,“而这具躺在这里的骸骨……景浦正一,是我父亲当时的好友,他在寄回来的信里提到过的人。”

千间恭介在外工作,原本每隔一段时间会寄回来一封信件与支票,但却在某天忽然失去了音讯。

时隔二十年后,在重新翻看父亲寄来的信件时,千间降代才发现,上面居然用针刺出了另一段截然不同的文字。

“父亲在信上将两个谜题告知于我,并且揭露了乌丸莲耶杀害所有学者的事实。同时,他还提到了那位金色眼睛的调查员。”

说到这里,千间降代看向草野朔。

“那封邀请函是我瞒着大上祝善发给你的。”她坦白道,“我在报纸上偶然间看到正一先生的遗腹子,景浦参平回国的消息,就调查了一下……没想到在两年后,竟然顺着他这条线查到了你。”

“是他的大学教授告诉你的。”

草野朔没费什么力气就想起来了这回事——在美国,为了调查对方,他找上过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在那时告诉过对方自己是一名调查员。

“除了四十年前那个男人,我从未见听说过有人这样自称。”千间降代叹息道,“还有那双眼睛……你们果然有关系。”

“第二个谜题的答案几乎已经完整地摆在了我面前。”她遗憾地说,“但很可惜,我怕是看不到第一个谜题被解开……”

草野朔:“那可不一定。”

千间降代一愣:“什么?”

面具背着手站在一旁,哪怕先前被打了一枪,它却仍没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攻击性。

“抱歉,是我的措辞与举动令诸位产生了一些误解。”它说,“我的意思其实是……”

“以外面的情况来看,这栋别馆有一层虚假的伪装,它现在要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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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金。”白马探捡起挂钟,“这面钟是由黄金制成的。”

爱尔兰皱起眉头:“就只是这样?”

“的确如此,这就是谜题的谜底,我对我的推理一向很有自信。”白马探将挂钟放在餐桌上,“两位,这就是你们要的东西,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

爱尔兰顿了顿,和贝尔摩德对视一眼。

“既然如此……”他笑起来,“我这就放你们……”

“砰!”“砰!”

像是早就预知到爱尔兰会选择翻脸灭口,白马探在第一时间就以餐桌为掩体,遮蔽自己的身形。

而在爱尔兰开枪的同时,还有另外一道枪声响起——

枪田郁美将毛利兰按在身后,接着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茂木遥史则一脚踢起雷契尔已经僵硬的身体,抓住他的肩膀。

“对不住了老兄,我之后会立碑祭奠你的!”他口中大喝着,将对方的尸体当作盾牌一样顶在身前向对方冲去,“呃啊啊啊啊——!!”

从餐桌后探出身子,同样从怀中掏出一把枪的白马探:“……茂木先生真不愧是在芝加哥与mafia枪战的男人。”

“老实点。”贝尔摩德攥住柯南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小动作。”

柯南抬起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是吗?”

“咻——”

贝尔摩德条件反射地后撤一步,却发现这声音并非来自普通子弹,也没对着她发射——

女仆小姐不知何时巧妙地避开了众人视线,手中的信号枪冒着青烟,信号弹升上高空,炸开一朵绚烂的红色烟花。

“信号枪?”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意识到什么,贝尔摩德脸色骤然一变,“爱尔兰,这里有埋伏!”

“什么?”

爱尔兰连开三枪,结果只是给可怜的雷契尔先生身上多添了三个枪眼,正无奈躲避之际,听闻贝尔摩德提醒,脸上也不免闪过一丝茫然。

“隆隆——”

“是直升机的声音?”

“不!”柯南也脸色一变,“快出去,这栋房子好像要塌了!”

他冲过去拉着毛利兰就往外跑,其他人跟在他们身后鱼贯而出。

爱尔兰没有补枪,他看看贝尔摩德:“还追吗?”

后者站在众人身后,优雅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觉得呢?”

墙壁上的挂饰在不断震动,却并未砸至地面,爱尔兰侧身撞开落地窗的玻璃,与贝尔摩德两人直接从窗边跳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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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茂木遥史忽然在门口一个急刹,“那个女人之前好像说……”

枪田郁美道:“她并不介意我们逃跑,还很乐见其成……外面很有可能还埋伏着他们的人手。”

柯南顿时有些焦虑地咬了咬牙,白马探却拨开众人,上前道:“请让我去看看吧。”

枪田郁美劝阻道:“少爷?子弹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

“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枪田小姐,还请你相信我。”

白马探走向门边,打了声调子不同的呼哨,消失许久的老鹰一声长鸣,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