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明远轻呼一声,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几乎有点不敢相信。
至此,他和远在熙河的种师兄之间就真的建立起了一道隐形的纽带。只要他能够主导发明更好的火器,促进大量生产,那么西军的胜利,就能够直接为他带来好处!
“来人,备马,我要去北高峰下山坳。”
这下子,明远就更有动力,推动宋代的火器研究迅猛向前迈步了。
“官家,官家——”
“官家,您在哪里?”
这一声声女子轻柔的召唤,却并非在大宋汴京城的皇宫中。
“官家,原来您在这里。”
兴庆府的西夏宫室中,一名小宫女轻轻掩着笑,向眼前的那个身形瘦弱,脸色颇为苍白的十五岁少年缓缓行礼。
她面前,正是七岁即位,到现在已经当了七八年西夏国主的李秉常。
“嘘——”
李秉常冲对面的少女吁了一声:“千万莫要让母后听见了,会罚你!”
小宫女顿时吐了吐舌头,马上改口:“是,大王。”
随即又灿烂一笑,小声道:“我知道大王喜欢被称作‘官家’。”
李秉常看看自己身上色彩艳丽、花里胡哨的党项人衣饰,顿时叹了一口气。
他也喜欢“官家”这个称呼,也喜欢穿戴汉家衣冠,像他的父亲一样……
他有一个在西夏国中人人都景仰,但是人人都害怕的祖父——李元昊;又有一个人人都恨,但是人人又都有点害怕的父亲——李谅祚。
父亲李谅祚一力主张用汉礼,群臣虽然反对,但因为李谅祚凶残,所以党项大族们敢怒而不敢言。
父亲李谅祚过世,小秉常即位,秉常的母亲梁氏即位,便在宫中废止了一切汉礼,恢复藩礼。
但那时秉常已经六岁了,已经习惯了见人行礼,习惯了整齐典雅的汉人衣冠,也习惯了小宫女们软软地唤他“官家”。
秉常总也想不明白:明明母亲自己也是汉人啊!
“官……大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宫女好奇地望望帘外来回走动的人群。显然,宫中刚刚举行了一场朝议——只有事发突然,才会在这个时候举行朝议。
秉常面对好奇的小宫女,低声道:“是禹藏家遣人进京,说他们在熙州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
小宫女睁着圆圆的眼睛,根本不知道秉常口中的“大败”,意味着什么。
“他们还说……他们还说……”
回想起刚才禹藏家的臣子在殿上说的话,秉常脸露忧色,眼中甚至透出一丝忧色。
“他们还说这次失利是因为宋人引动了天雷,以天雷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