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人还没上车呢!"郑晓北急得痘子都红了,忙扶着惊惶失措的宓采苓跳上了车。
阿乔横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哦,我当她是发扬风格,爱惜二黄呢!”
“你,你这小同志怎么说话的哎哎!等等我啊!'
郑晓北还想再说两句,阿乔已经挥鞭赶着牛车走远了,陆咏楠和周衡都快步跟上了,就只有自己被甩在了后头,他哪里还顾得上再说什么,赶紧跑了上去。
于胜男坐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上,好容易松泛下来,看看在车边垂头丧气跟着走的三个男知青,哪里还有半分出发时的激昂兴奋,要发扬风格还是等她好好歇上一歇再说吧!
她捏着肿胀的腿,裹了裹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的旧花袄,瑟缩着凑到宓采苓耳边嘀咕:“这个赶车的小子好像挺不好说话,这山沟怕穷,你看明明我们四个人,就赶车破牛车来接
“嫌牛车不好呢,就下车走走,反正你们精神头也挺足。
那个阿乔背对着她们,少年略显单薄的脊背挺得笔直,手臂微微一抖,长鞭在半空中打出一个响亮的鞭花。
于胜男对着宓采苓悄悄伸了伸舌头,连小话都不敢说了,生怕这耳力好又难说话的小子把她给赶下车。
天色已黄昏,山这头暮霭沉沉,那头却云霞迷离如火。
走路的三个男青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阿乔一句话也没和他们搭,只是默默地赶着牛车,仿佛这是个让他很讨厌的任务。牛车摇摇晃晃地走着,虽然不快,却把累了好几天的于胜男给晃得睡着了,靠着宓采苓打起了小呼噜。
宓采苓忧愁地轻轻叹了口气,很是羡慕这个新结识的知青伙伴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