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圈厂子作坊和黑市,等到回招待所,天都擦黑了,曹富贵这才觉着浑身酸痛,累得半死。
“这弯腰捡钱,特娘的也是个苦活啊!”
富贵哥深沉地感慨,比起京城里那些商品的价格,这里的货源又多,价格简直便宜得令人发指,以京城生活物资短缺的状况来看,这些货只要运回去,几乎就是沙漠里洒壶水,转眼就能被人民群众饥渴的需求给吸得精光。
这不是捡钱还能是什么?
在州城悄悄分头收了十几天的货,曹富贵把自家炼庐的空地都给塞得半满,要不是钱实在不够了,他还真想再买上一堆。
和闻子尧约定了八月二十日一起回京,闲下来的曹家夫夫两人一道在州城好好逛了逛,甚至连封锁的对岸也眺望了一下。
曹富贵搂着自家高壮媳妇的肩膀,特地买了只海鸥照像机,美滋滋地请照像店的师傅跟了两人一天,拍完了整整两卷胶片,可把那照像师傅给高兴又替他们肉痛。
哎呦!真是难得遇到这么暴发户的土包子。
曹富贵得意地欣赏着印出来照片,他富贵哥那是相当上照,还不显老!嘿嘿嘿!
瞧着照片里,自己身旁高大俊朗,嘴角噙着温柔笑意的小乔,他撇撇嘴,很是不甘。明明吃一样的东西,怎么这小子就越长越壮,气势惊人,自己就水嫩嫩的,说是小乔他弟都快有人信了。
哎!这莫非就是幸福的烦恼?曹富贵摇摇头,想起自家倒霉催的老祖宗,要是这延缓青春就是炼庐的副作用,那真是怪不得老祖宗他老人家“臣不密则失其身”了。
除了小商品,曹富贵在州城溜达了一圈,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州城里的印花“的确良卡几”布料零售要6元一米,还要3寸布票,而白“卡几”出厂只需要2元多一米,如果以公家的名义采购,甚至不需要布票,就算再加上印染的成本、运输等等成本,也就4元出零。
问题就在于,这玩意需要规模大,才能多赚钱,可规模一大,“投机倒把”这帽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扣上来,还有统购统销的政策问题……
曹富贵琢磨来琢磨去,不舍得错过这么好的商机,索性和小乔一道,去黑市卖了一堆炼庐里的农产品,拿着介绍信,以公社的名义,把人家国营xx厂里的白卡几全给收拢了。
春风即将吹起,他也得备点奋战的资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