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盛仞每天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足足过了半个月才开始做事,但是什么话都不说。
她受了委屈也不能跟男人说,他心里已经够苦了,一个当兵的不能上战场,她知道他有多难受。
从屋后担着柴禾过来的盛仞安静地站在院门口,像是一尊雕像。
听着妻女的哭声,他心如刀割,默不作声放下勾索扁担,往大队部那边走。
脚步有些颠簸,但是背影很高大。
大概是下午三点多,盛军被爸爸背着,从卫生所回来。
他记忆中这是第一次爸爸主动背他,趴在爸爸宽阔的后背上,忍不住咧着嘴笑。
“你儿子被打傻了。”陆长风走在他们旁边,嗤笑道:“被人打了还这么开心,腿都骨折了还没发觉。”
盛仞刚要说什么,就听男人悠悠开口:“哦,我知道,像你嘛。”
“皮实,扛揍。”
盛仞忍无可忍:“你这嘴什么时候能改改?”
“那不行,”陆长风说:“我就是这样的人,想什么说什么,不像某些人,心里装着老婆孩子还不说。”
“锯嘴葫芦嘛这不是。”
盛仞又闷不吭声,深一脚浅一脚背着儿子往家里走。
他背上的盛军两眼亮晶晶的,像是撒了两把小星星。
“爸爸,你心里真的有我和妹妹还有妈妈吗?”他直截了当问出声。
经过陆长风一番教育,他知道有什么要马上和家里说出来,不清楚的就问,别再受了欺负还要妹妹和自己一起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