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好。”查房的军医把病历挂了回去,“请问你是?”
“是我的妹妹。”不等她开口,沈青雪抢先道,讨好地对她笑。
“原来是家属。”军属和善笑了笑:“今天可以办理出院了,回去还是要注意饮食,尽量清淡,半个月内不建议回军营参加训练。”
“好,谢谢你,同志。”苏娉温声应道。
军医笑了笑,把空间留给兄妹俩。
门关后,苏娉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二哥,没有说话。
她本以为他受的伤不重,应该早就出院了,只是试探性的问一句,没想到他还在医院。
“阿软。”沈青雪最怕沉默,他一骨碌起身,掀开被子:“我真没事,就是军医说要多躺会儿好好养养。”
“我看看。”苏娉嗓音柔和,像是羽毛。
“不用……”接触到妹妹漆黑的眸子,他把话咽了回去,开始解病服纽扣。
同时换了个策略,可怜兮兮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好痛,一个人在医院,你和大哥都没来看我。”
“我好伤心啊。”他开始卖惨,企图让妹妹心软。
苏娉绕到病床旁边,手指勾着他将脱未脱的衣服,往下一拉。
男孩后背有一道很长的狰狞的伤口,斜着从左肩肩胛骨贯穿到右腰侧。
虽然已经愈合,但是足以窥见当时已经深可见骨。
她心口闷痛,像是有什么缓缓崩碎,指尖发颤,紧紧盯着他的伤口没有说话。
因为是背对着的,沈青雪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见她半晌没有吱声就觉得有些不妙。
正要插科打诨逗她开心,一滴滚烫灼热的泪落在他伤口,一路烧到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