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划了一下:“起码有三分之二是不好听的。”
张轻舟脑袋没撑住,磕了一下,悠悠转醒,打了个哈欠道:“那三分之二有一半是您的功劳。”
苏娉噗嗤笑出声,眼尾上扬,像高悬天边的下弦月。
“睡着了还偷听。”张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你装睡?”
“是啊,就想听听您怎么编排我。”张轻舟揉揉脸:“几点了?”
老头子真能唠。
“凌晨三点半。”苏娉抬手,看了眼腕表。
随着动作,她手上镂空的银镯上挂着的铃铛碰撞,张轻舟彻底清醒。
“大半夜不睡觉会阴虚阳亢从而阴虚内热,影响阴阳平衡。”他慢悠悠起身:“一屋子医生,明知道应该适应天地四时变化,偏偏还要逆天而行。”
“我遭不住了,不跟你们这些老同志小同志熬了,我回房睡觉了。”
他往门口走,摆手道:“早点睡啊小鬼,明天早上吃饭别喊我,补觉。”
苏娉看着他出了书房,无奈笑了。
“阿软,你也回去睡吧。”张老爷子也捶捶腿,摸着拐杖起身:“你现在的水平不比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差了,有很多单位想招揽你,要考虑清楚。”
“你想走的到底是哪条路。”
他拄着拐杖出了屋子,苏娉指尖搭在笔记本上,陷入沉思。
在火车上睡了一天,也不怎么困,回了房间把张爷爷跟她说的东西整合一下,才洗漱睡觉。
次日八点,起床吃了早饭,问清野战医院的位置,她骑着院子里的自行车在街道上轻盈穿梭。
四十分钟后,到达城北的野战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