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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尤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京墨。”没人给张轻舟上茶,他自己随手在桌上摸了一盅,润了润嗓子:“跟你一样,天赋流,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幸好这小子跟我差辈了,不然你张爷爷能天天念叨。他啊,凭一己之力把同龄人压得抬不起头。”

“他根据伤寒论的杂病部分编撰出了一本要略方,我那儿有一本,回头给你。”

苏娉点头,因为这一出,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传统中医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她心里有些跃跃欲试。

这是棋逢对手的兴奋。

她有足够的理论知识,这是得益于从小外公教导,以及妈妈的提点,因为自身体弱多病,对药材药性比常人更加敏锐。

张轻舟又说:“实践不用担心,每两个月中医系就要去农村义务出诊,由老师带队。有我在旁边,你放心施展,让我也看看你的本事。”

苏娉迟疑片刻,郑重道:“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张轻舟喝完茶,把空盏放在桌上。

“不要觉得跟人比是一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事,天赋有高有低,医术也有高低,能找到对手是一件幸事,从对手身上更能看清自己的缺点和短板。”

张轻舟就她这么一个学生,虽然张老爷子把儿子贬的一文不值,但他在业内的名声很高。

当然,对他不屑一顾的人也很多,大多是同行。

对于苏娉,他自然是悉心教导。

能收到一个对医学满怀赤忱且天赋异禀的学生,对老师来说何尝不是人生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