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轻轻把披风系带扯开,谢曜就已经帮她接住了。
这下,屋内又陷入了安静。
他不问,也不着急。
秦可似乎鼓足了勇气,道:“对不起大表哥,我撒了谎。我三日前去单独找过四表哥,请他在宫中,拦下你赛马一事。”
秦可一鼓作气说完,静静期待着谢曜的反应。
谢曜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淡淡问道:“为何?”
声音温和,抚平了秦可内心的紧张。
“那日四表哥说,你们会同高家人一起赛马,我……我在江南时,曾见过那位高公子。”
此事秦可并未撒谎,也是她方才在回去的路上忽然忆起的,那时她刚刚十三,清明时节同母亲扫墓,路过山脚一家驿站时稍作歇息,便听到旁边桌子上高家人的声音。
“当时年纪尚小,并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只记得母亲很是生气,还听见有人称呼那个男子为高公子,那人很嚣张,自报是京城而来。后来回府,无意听见母亲和父亲说起此事,父亲叹气,说高家领了朝廷的差事来到江南,所以那日便猜测是同一人。”
谢曜微微蹙眉:“所以,你便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听说我要同他赛马,让四弟阻止?”
秦可:“是,也不是……只不过我总觉得那人阴恻恻的,很是讨厌,当时只是同四表哥说了一嘴,但并不知道……是大表哥同他赛马。”
秦可说完,手心的帕子又被汗意浸湿了。
她还是撒谎了,对不起。
谢曜知道小表妹和四弟单独见面说过话,但他不知道的是秦可曾经在江南就受到这样的屈辱之事。
“听闻江南知府的女儿国色天香,近来在国公府住着,可知府已走,这昔日千金如今怕不是成了人人可采撷的娇花?只是可惜,人美花娇,就不该是个瞎子。”那是高以弦那日的挑衅之言,谢曜眼眸眯起,似乎又骤寒了两分。
谢曜朝秦可又走近两步,将手中的斗篷重新替她系好,语气温和:“我知道了,此事就此揭过,早些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