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生练吉他练得久,手上看不出有明显的茧,指腹却有一层有些硬的皮。
不同的触感,再加上“这是林砚生的手”这个念头,姜煜世微微侧过头去轻轻喘息起来,快感自接触的那一小点,像涟漪一般扩散。
太烫了……林砚生惊惧着退缩,却一次次被捉回原处。
手心握住的那一根烫得惊人的东西,还有那低沉的喘息,因为门窗紧闭而回荡在这密闭空间里。无助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林砚生发现自己视线前模糊一片,他真是没用,不知因为什么而溢出的湿雾氤氲了眼眶。
他二十多岁的人生里还没有过这种遭遇。
或许是委屈?还是不甘被人宰割?不断涌出的水汽终于不堪重负,生生地从脸庞变滚落,在床单上洇开深色的小点。
“你他妈放开我……”林砚生挣着,含糊地开口。
姜煜世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下子看见林砚生掉出来的那滴泪。
他连忙松开对林砚生手的桎梏,又捧住林砚生的脸,密集给出安慰的轻吻,从眉间到下巴。
林砚生愤愤地推开姜煜世,睁着那双乌黑的,飘着水汽的眼瞪他。衣服因挣扎而散乱,从黑色的睡衣前襟大肆袒露白皙的皮肤,林砚生漂亮的一张脸淬着满满的怒气,眼却示弱般含着水光,是罕见的鲜活神态。
“……对不起。”姜煜世开口,“对不起。”
他重复两遍,心里的悔意却不足一半。
就在刚刚那一个瞬间,姜煜世顿悟了所谓“欺凌”的美感所在。
这欲望是邪恶的,是幼稚的,是不可控的,姜煜世深谙。
他的确是在渎神,是在抛出苹果去引诱那高高在上吟唱着颂歌的天使。
他日子过得太平乏了,照旁人的说法,他什么都有。可姜煜世明白他什么都没有,因为此时此刻,仅仅是将林砚生惹出泪来的这一件事带给他的快感、满足,都完全无法用天平衡量了。
姜煜世又忍不住地缠绵地亲林砚生,“林砚生。”他开口时带出砂砾的颗粒感,喑哑得不成样,“就这样你就哭了,我以后还会做更坏的事啊,哥。”
话罢,姜煜世笑起来,那笑是符合心境的混沌邪恶。
第16章
“哥”这一个字火辣辣地跳出来,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林砚生:他此时的这副模样早已失了一个年长者的应有的姿态。这念头越聚越烈,使他愈发羞恼。
林砚生涨红着一张脸,他本来也没有这么脆弱,生理逼出的泪水却不停地分泌。
林砚生忍了又忍,牙冠也咬紧,那液体却还是簌簌地坠下来,并且还有越落越多的趋势。
姜煜世还是保留了一些人的悯心,他哪里受得了林砚生流泪,又怎么忍得下心来逼迫他?
姜煜世无奈地叹了口气,爱恋地啄去摇摇欲坠的泪珠,单手撑起林砚生的上身,又揽住他的后勺,自己埋进他的肩颈,手下动作起来。
这次姜煜世发泄的目的大于享受,用着自己的手快速套弄,因为溢出的液体,使得动作间会夹杂那粘腻的水声,显得格外淫糜。
姜煜世喘息着,鼻尖萦绕了林砚生身上的皂角味。
这味道使他兴奋。
为什么林砚生内里还是秉着少年的本质,甚至连气味也能留驻?
他与许多这个年龄的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作为在都市里生活的成员,大家都将气味共享,或许是古龙水味,总之那些味道都世俗味浓重,就如同在霓虹光影间浮游着的他们一样。
可林砚生不同,他永远抱着少年心与金色的青春梦,是一种脆生生的酷,内里却又温柔又柔软,跳脱在世俗外,姜煜世着迷地想着。
但将这定义成“不合群”是不准确的。谁知道这一套套的定义的标准孰对孰错呢?
林砚生呆呆地任姜煜世搂着,感受到姜煜世在自己耳边的喘息,还有前额垂落的,在他脖颈上轻轻搔动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