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慕容景摊开掌心,划破手掌的瓷碗碎片顺势掉在地上,不断往外溢血的伤口也就越发触目惊心,蝉衣刚刚是发了狠的。若不是慕容景伸手攥住,这半块瓷片划破的就不是手而是慕容景的脖子。
屋里闹出的动静不小,门又是开着的,没跟着老太太进来守在院子里等的下人听见动静都跑了过来,这会儿傻愣愣看着这一幕,林砚看向其中一个家丁皱眉吩咐:“张三,去请文大夫。”
被点到名的张三如梦初醒,看着自家大人掌心那处可怖的伤口,忙点头应是脚步匆匆跑着去了。
林砚这一声让张三如梦初醒也把老太太从震惊惊吓里拉了回来,浑浊的眼睛有了焦距,当看清楚孙子那满是血的手心时,老太太只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老夫人!”
红姑姑眼疾手快就要重新去扶老太太,可还没来得及伸手,就见上一秒站都要站不稳的老太太一个箭步冲向被两个粗使婢女制住的蝉衣,抬手一个耳光重重甩在蝉衣脸上:“啪!!”
重重的巴掌声让屋子里的人都是愣了愣,这……
这么多年来老太太宝贝蝉衣就跟宝贝眼珠子似的,太师府上下都看在眼里,现如今老太太竟然动手打了蝉衣,怎能叫他们不惊讶。
“你怎么能伤景儿?!”
老太太失望看着蝉衣,这一声发颤手也是抖的,苍老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有气更有泪,最伤人事的永远是自个儿最在乎的人做出来的,老太太以往有多疼爱蝉衣现在就有多气,又气又难过,手心手背都是肉没错,可人心终归有所偏颇,景儿才是自己的亲孙子,还有适才她在屋外边听到的那些话,这些年来她自问待她不薄,这孩子、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