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丸看上去好像是颗金珠,但冒着幽幽的药香,带着甘甜和一种说不清的花香,很好闻。
“娑婆丸?”凌渊脸上闪过丝丝恍然。
却还是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再次消失不见了。
我扭头看向玄心:“这药丸哪来的?”
“俗间之罪满婆娑,唯有悭贪罪最多。”玄心幽幽的叹了口气:“那药丸是我师兄给我的,说凌渊君总有一天用得上。现在看来,我师兄还是比秦阳羽师兄厉害。”
他还跟个小大人一样,看着我道:“血情丝,以血引。凌渊君已然身死,只剩阴魂,那根血情丝已然紧箍于你指骨,他要引回,就得以全身精气,聚拢化血,一个不好,直接就魂飞魄散。”
“幸好他法力高,心性坚毅,要不然光是刚才那一下,相当于自杀!”玄心脸上闪过庆幸。
我听着,左中指不由的又弹了弹,明明那根血情丝已经没有了,却依旧感觉紧箍着生痛。
所以凌渊是拼着自己命来引回了那根血情丝。
娑婆,堪忍。
他又在忍什么?
......
我低头扫过纸上的抄录的经文,去洗了手,就又开始执笔和玄心一起抄经。
可无论怎么抄,落笔都不对。
最后干脆吃了药,让玄心自己做完晚课上床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会是满桌子蠕动的馋虫;一会是秦阳羽紧抱着我,不停的说着什么;一会是凌渊划开掌心,流淌着血水,那张青白的脸上隐忍着的痛苦,双眼却沉沉的看着我。
就像当初在医院,他偷偷从玻璃窗倒影看着我时那样,带着淡淡的轻愁和无奈。
他掌心的血好像越流越多,似乎将我整个人都淹没了。
我感觉心口越绞越痛,好像自己就要溺死在那血水中,跟着就猛然惊醒。
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汗湿透了,玄心两条腿,一条搁置在我脖子上,差点压得我喘不过气,一条死死的蹬着我心口。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睡觉时,还能这么用力的。
外面天已经大亮了,我将玄心的腿小心的放下,打算起身洗把脸。
刚拉开门,就闻到了药膳的香味。
心头瞬间一紧,手握着门把手,一时居然不敢出去了。
“醒了?”秦阳羽的脸却凑到门边,瞥了我一眼道:“醒了就快点洗濑,吃了东西,要去蒋睿伟老家,查那饿鬼和馋虫的来历。”
秦阳羽好像没事人一般,朝我招呼着:“叫玄心也快点起来吧。”
我扒拉着门把手,看着他转身时,先抬脚转侧,再转过一步转过去,腰身几乎没动。
瞬间明白,果然这是又挨抽了!
空气中药膳的味道涌入鼻息间,我只感觉胸膛闷得够呛。
秦阳羽却扭头看了我一眼:“饿鬼一旦出来,会很麻烦的,这事不能拖了,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