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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脑海中只隐隐浮现起一张苍老模糊的面容,与她相隔的距离很远,一层浓雾将之与她分离开,再难看得真切。

“陆阁老当年乃是遭人构陷锒铛入狱。”

谢殊言语忽然凝重,其中又难免夹杂着些许试探。

“那又如何,翻案了难不成我祖父他老人家还能活过来不成?”

拢枝毫不避讳的白了谢殊一眼,早两年她就曾听窕枝提起过这件事,似乎陆家自陆渊那一辈起,被移了三族之后,剩下的人早已举家迁出京城,纵使翻案,得到的亦不过一座人去楼空的旧邸罢了。

“自是不能。”

男人放下手中书卷颇为头疼的柔起额角,拢枝这丫头平日里总是骂骂咧咧的不够矜持,倒不会为过去所累,羁绊住手脚。

“谢大人若是得了闲,不妨多关心关心自己罢,谢家大厦将倾,您的新府邸尚未完工,贸然搬出可是要露宿街头的!”

话音刚落,拢枝就端了那碗乌黑的汤药走了出去,与此同时,在两人于外间争执的片刻,孟清禾在里头隐隐听见拢枝的嗓音,心下顿感不妙,粗略的洗净身子,着了一身轻纱软罗,快步打帘子而出。

“她倒是躲的快,自幼在我身边野惯了的,性子难免跳脱了些。”

孟清禾无奈的叹了口气,拿了一旁的帕子做到谢殊身侧绞起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