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约她见面的信是《神州女报》的崔姨给的,徐瑶也没怀疑,之前在《神州女报》工作时,崔姨帮过她不少。
因为天色已经很晚了,徐瑶也就回去,随便吃过晚饭后,便开始准备明日要讲的课文。
对于学校老师这份工作需要是很珍惜的,虽然相比报社总编辑来说,学校的薪水实在是不能比。
可对于教育事业,徐瑶在发自内心的热爱的,她想要将自己的知识、见闻、思想传授给这些孩子们。
作为一名国文老师,她更想让孩子们知道华夏文化之美,它的源远流长,它的□□多姿,它的百花齐放。
了解这些文化所具备的美,并由美的感受引发思想上的兴趣,从而去自主、自发的传承、研究自己国家的文化。
徐瑶心里清楚这是一个动乱的时代,也是一个屈辱的时代,在这样一个时代要想坚定着自己国家的文化自信是很难的。
但不管怎样,必须有,也一定会有这样一批人在矢志不渝的坚持着,去传承它、发扬它。
明珠可蒙尘,却不可弃之如敝履。
备完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徐瑶伸了一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任何困意,看着学生的作业,笑了笑,想起了当初在女校时的实操课,就有练习批改学生作业这一项。
女子师范对于培养教师来说是非常专业的,特别是1918后,一改以往对于师范生有术无学的教育培养模式。
她们这一批学生基本上都受过专业的学术培养,有着比较深厚的学术研究的功底,特别是柳素颉、赵侃这些旧文化的固守者给予了她们很好的训练。
比如阮淑贞,从女子师范毕业后马上就考去了燕京大学的研究生,学习国文研究。
而在顾元初、二邹先生的影响下,这些学生在接受新文化运动的洗礼后,迅速学习白话文写作,用白话文来表达女性思想。
因为女校设立之初的本意就是培养女性教育者,故而系统的教育学、心理学,以及中学生作业批改等教育教学类课程的开设,使得从女校毕业的学生大多可以成为一名合格乃至于优秀的教育者。
据徐瑶所知,在她这一届毕业的女师大的,学生中就有一多半从事了教育事业,还有极个别的甚至担任了校长、学监等领导职务。
可以说在长达五年的学习生涯中,女校学生获益匪浅,而这段宝贵的学习生涯也为她们投身于社会事业,为女性解放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徐瑶找出了之前上课的讲义,这五年来大部分都讲义她都保存了下来,当然其中看得最多的还是叔均先生和季舒先生的。
这两位先生都是古文化中的强者,徐瑶跟着他们学习,古文化有了极大的提升,但徐瑶心底清楚,作为这两位的学生,是远远不够的。
叔均先生当年的讲义因为翻阅的次数过多,已经旧了很多,如今手头正在看的这一份是徐瑶后来誊抄的。
看了一会,倦意袭来,也便睡下了。
第二天上完课后,徐瑶批改完学生的作业,又将几个近来作业做得不怎么用心上上课状态不好的学生找来,谈心。
青春期的孩子难免会有一些急躁,心思飘忽不定,徐瑶看着这些学生,和当年的读书时的自己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