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拿酒,叫人拿了两盏果茶,亲自端着到了主座前,先奉给卫景朝一杯,笑道:“大将军,这是凉州特有的沙棘茶,对解酒有效,您尝尝。”
说罢,他将另外一杯递给沈柔,含笑道:“这茶味甜,对身体有益,更适合女子,沈姑娘尝尝,若喜欢,改日我给都护府送些。”
他端着茶,沈柔却接。
然而,他的手突然一抖,茶盏歪斜,茶水全都流出来,整杯洒在沈柔裙子上。
贺新城忙道:“姑娘恕罪,我今日喝多了酒,一时没拿稳,姑娘莫怪。”
沈柔忍住内心的烦躁,温和道:“贺骠骑不必自责,一条裙子而已,毁掉就毁掉了。只是可惜了这茶,改日贺骠骑再送吧。”
贺新城道:“这天寒地冻,姑娘穿着湿衣裳也不是事儿,容易受凉。不如我让侍女带姑娘去换一件,如何?”
沈柔没答应。
贺新城又道:“姑娘可以带着侍女一同过去。”
卫景朝拍拍她的肩膀,“让踏歌跟着你,去吧,别惹了风寒。”
沈柔点了点头,起身跟着贺府侍女去换衣裳。
踏歌连忙跟上。
卫景朝目送她走远,才回头含笑道:“贺骠骑府上,也有女装吗?不曾听闻贺骠骑娶过妻子。”
贺新城道:“下官确实不曾娶妻。这衣裳原是给家中表妹准备的,可惜表妹如今不知沦落何处,只能闲置一旁。”
卫景朝脸色微沉。
随即明知故问:“贺骠骑果真是有情有义,不知贺骠骑的表妹,是何方神圣?”
贺新城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的表妹,是先平南侯之女,沈柔。”
卫景朝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沈柔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如此算来,我与贺骠骑也算是亲戚,若非……如今也该唤一声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