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又黑又密,长及腰间,靠她自己那把子力气,确实是绞不干。
合着,她是喊他起来给她绞头发了。
卫景朝忍了忍,从榻上坐直身体,拿过她头上的巾帕,握住她的发梢,擦了擦上头滚落的水滴。
沈柔仰头看着他的下颌。
卫景朝不耐烦道:“别乱动。”
沈柔老老实实不动弹,却小声道:“你轻一点,好疼。”
这人的手,是什么东西做的,头发都要给他薅秃了。
卫景朝嗤笑:“就是让你疼,疼才长记性。”
手上,却不由自主放轻了力度。
她这一头长发,卫景朝足足绞了一刻钟,又唤人搬来熏笼放在榻边,才松开她。
沈柔倏然松了口气,如蒙大赦。
卫景朝警告地看她一眼,她立刻乖巧地笑了一下,从他直起身子后,床头露出的缝隙,爬了进去。
卫景朝抬手,拍了拍她挺翘的某处,“爬出来,你睡外头。”
沈柔便有些不满,“为什么呀?我一直都是睡里面的。”
她打小就有这样的毛病,睡觉不靠着墙,便没有安全感,总觉得早晚要掉下去,就睡不着。
卫景朝直接把她揪出来,按在床边,一头长发正好落在熏笼上。
他漫不经心道:“烤烤你的头发,别把我的床沾湿了。”
沈柔嫩白的小脚微微蜷缩,慢慢爬行,挪到他膝盖上,软绵绵道:“可是,我的脚也很凉。”
她这得寸进尺的小模样,过于骄矜。
若非看着她今儿哭了几场的份上,他非得把她撵下去不可。
卫景朝边想,边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