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小心翼翼点了点头。
卫景朝没说什么,以目光示意身旁的侍从,让人将那个菜撤下去。
随即,才开了口。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的,并无多少情绪,“以后若有不喜欢的,只管与我说,不必迁就。”
他想起不久之前,从京城到西北,一路上的饮食越来越不同以往。
这一路上,他们吃过两次纯羊宴。
沈柔也面无异色地与他们一同吃,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与难受。是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是不喜欢的。
那么以往他们一同用膳,又有多少,是她不喜欢的?
如今她尚且不肯说,何况以前呢?
卫景朝面色未有改变,只一双眸子,神色越发沉如浓雾。
沈柔眼珠微微转动,道:“我知道了。”
卫景朝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声叹息。
卫景朝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
都说凉州美食无人不爱,他咽进口中,却只感觉,舌根又苦又涩。
像是吃了满满一大碗的黄连。
待饭后回到都护府,沈夫人被安排住进了,昨日卫景朝命人特意收拾出来的清幽小院。
那院子清净,不大却精致,又搬去了一些平南侯的旧物做摆设,如今,给平南侯的夫人住,再合适不过。
卫景朝没有心情亲自去送沈夫人安置,只命了侍女领她过去。
然后,眼睁睁看着沈柔就没搭理他,蹦蹦跳跳挽着母亲的手,一同去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