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又何尝不想她。
这些时日以来,她没有一天不在想,她可怜的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是不是还活着,到底受了多少苦?
她身在凉州,身边没有人,京城隔了两千多里地,彼此消息不通。
她不知道女儿如何了,也不知道京城的局势什么样。
她没有一日,不挂心女儿,不为此辗转反侧。
好在,她好好的,没有受伤,到了她眼前。
沈夫人拍拍她的背,帮她顺着气,像年幼时那样,轻声安慰着她。
卫景朝站在门外,听着沈柔放肆的哭声,脚下跟扎了钉子似的,拔不动,走不动。
从君意楼到凉州城,整整八个月的时间。
沈柔在他眼前,不管是乖巧懂事也好,婉转妩媚也罢,亦或者是使小性子吃醋,永远都是温柔的,腼腆的,沉静的。
从未有过一次,像如今这样,哭的像断了肠子。
哪怕是最初,她被他伤的那样深,也从未这样哭过。
说到底,在她心里,他只是个外人,是个不能道出心事的男人。
永远都不是她能够倾心依赖的人。
永远也比不上,她相依为命的母亲。
沈柔还在哭,哭的嗓子都要哑了。
一颗一颗的眼泪,全砸在他心上。
卫景朝闭了闭眼,抬手,敲了敲摆设似的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