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舟终于擦干了眼泪,不敢再听台下戏文,只叹口气,站起身道歉:“本来是说请景朝你们听戏的,只是我这……着实没法子听下去了,今儿先告辞,来日设宴宴请诸位,以作赔罪。”
没有人责怪他。
连于逸恒都道:“陈大人慢走,若有安排就叫我,我定及时赶到。”
陈善舟摆摆手,听到楼下一句唱词,又落了泪。
无奈,只得生生抹着眼泪出了门。
又过了一会儿,戏文唱到齐王提亲,卫景朝豁然站起身,淡声道:“我有事,先走了。”
程越想阻拦,于逸恒先摆手:“走吧走吧,恕不远送。”
待他走后,于逸恒才跟程越解释了来龙去脉。
程越听后叹口气,感慨道:“长陵侯倒是难得的情深义重,沈氏女,可惜了。”
若是活着,能得这样一个夫婿,倒是一生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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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景朝回到鹿鸣苑时,月色已半挂中天,园内一片寂静,只余蝉鸣和蟋蟀窸窣声。
沈柔已沐浴后躺在榻上,翻看手中的书,缓缓酝酿睡意。
卫景朝推门进来时,她诧异抬眉,半直起身子,朝着他惊讶道:“您怎么回来了?”
问的是这句话,真实意思是,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如今说话,越发有水平。
卫景朝闻弦歌而知雅意,没有生气,解释道:“有点事耽搁了。”
他脱掉外衫,沐浴后出来,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在沈柔身侧躺下。
沈柔避开他,往里挪了挪,手中还握着书。
卫景朝干脆将人拉到怀里,低声问她:“看的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