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玄说,包月的点对点短信,不用白不用。
她也会挂电话给瞿蓝心,更多时候是在临睡之前,她总是打开手机听着瞿蓝心的呼吸声和低声的呢喃入睡。
用她的理论:恋人的低语是刺激记忆的最好手段。
这些理论正确与否瞿蓝心一笑置之,她在六月二十三日守在任晓玄家楼下。
她不放心,她要亲眼看见任晓玄回家,她要亲眼看见她平安顺遂地度过这个夜晚,然后迎来二十四日的朝阳。
任晓玄不负所望,她今天的确早早地回家,打开了窗户就在写字台前面做作业。
瞿蓝心这个角度,正巧能够看见,她如痴如醉地看着沉浸在学业中的少女。
少女做累了,就给她发消息,还是那些没有实际意义的短讯,似乎问一声“你在干嘛?”得到一个“想你”、“看着你”这样的回复就能露出会心的微笑。
即便相处中表现得再潇洒独立,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晚上九点,她离开书桌,给瞿蓝心发短信说:去洗澡;晚上九点半,擦着湿漉漉地头发重新坐回书桌前,给瞿蓝心发短讯:肚子饿了;晚上十点半,吃了点水果准备睡觉;晚上十一点,给瞿蓝心发消息:睡觉,我想和你打电话。
不出一分钟,果然电话挂进来。
瞿蓝心的声音很软:“睡吧,我就守着你。”
呵,谁守着谁呢?
房间里的台灯在几分钟后熄灭。
瞿蓝心坐在墙脚,她戴上耳机继续守着那一扇黑洞洞的窗户。
呼吸声和呢喃声,透过电波被无线放大。
任晓玄嘀嘀咕咕:“你那边怎么又虫鸣的声音?”
“因为我开着窗户睡觉……”
“开着窗户就能听到虫叫吗?”
“不,因为我的心在躁动,所以你才听见虫鸣淅沥。”
“呵,就你会说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呼吸归于平静,变得悠长而平稳。
往日,这个时候瞿蓝心会悄悄挂断电话。
但是这个夜晚,她决定守着电话线和任晓玄的窗户,她要亲眼看见她在第二天的早上,阳光明媚的清晨,背着书包踏出家门步入学校……
这是她的坚持,也是她内心最后一丝恐惧。
所以第二天,当任晓玄睁开眼睛,她第一时间摸到自己的手机。
手机居然还在通话?咦?瞿蓝心昨天没有挂断?还是在挂断电话之前已经睡着了?
这种情况很少发生,瞿蓝心总是睡得比她晚,起的比她早,即便是不需要早起的高考结束生,她也保持着往昔的作息。
“蓝……心?”她不确定地朝着电话喊了一声。
“我在。”果然,瞿蓝心在线。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