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低咒一声,Roy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翻身下了床,随手撤了一旁的浴衣披上。数字时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午后一点,另外有十一通未接来电,都是来自韩纪清的──他没有忘记今天约了纪清十点在公司开会。而让他没有接听到韩纪清电话的罪魁祸首只会是一个人。
穆先生,可以请你为这件事做出解释吗?Roy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除了一直在这间房里的穆斯韶,又有谁能够将他的手机搁置到静音的状态呢。
穆斯韶揉着被打得不轻的腹部,原先还因为突然受袭而显出不快的脸上却奇迹般地阴转晴了。闲闲起身往后面一靠,穆斯韶抬手扒了扒有些微乱的发笑道:昨晚累坏了你,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不对?
Roy正待开口指责,手中的电话却又亮了起来──韩纪清的第十二通来电。
宇文,你在哪儿呢?电话那头的声音难得显得有些担忧。
Roy看了看一旁还没有穿上衣服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一脸悠闲挑衅地看着自己的穆斯韶,微微叹了口气,一边道:我在外面呢。不好意思,纪清,我昨晚喝多了,睡过头。会议改到明天没有问题吧?是他低估了穆斯韶的精力,也低估了他自己禁欲近一个月以后的渴望。昨晚他们在床上做了两次之后,在那个引人堕落的按摩浴缸里又闹腾了大半夜,最后他连自己是怎么会到床上的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是在极度的兴奋与疲累之中失去了意识。穆斯韶还算有点儿良心,还知道替他清理上药。思及此,Roy还是拿目光在穆斯韶精壮却不会过于夸张的胸肌上狠狠戳了好几下。
电话这头的韩纪清腾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去你的会议!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家里没人,手机也不接,公司也不见人影!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就该上报人口失踪了!声音里时毋庸置疑的担心和怒气,可见多年的好友不是白做的。虽然平日里恨不得把那个吸引了自家爱人所有目光的人丢去太平洋喂鲨鱼,可当他在公司里等到近午都不见原本定了要开会的人出现,打家里电话只有打扫的阿姨接,打手机又无人接听时那份担忧也不是担假的。
尽管对方看不到,Roy还是抱歉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也就这么几个知心的朋友,虽然聒噪骚包了点儿,有时候还是挺窝心的。
行了纪清。我一会儿就去公司吧。想了想,Roy带着微微的笑意道。
算了,你好好回家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不然去我那儿也行。刚刚打了电话让原叔派人去你那儿看看,估计现在原叔也快急坏了。韩纪清悻悻地道。
那好,我一会儿先给原叔打个电话。Roy又说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回转身看着床上的始作俑者:穆先生,你让我错过了一个重要的会议,如果这对韩氏或是对这次我们的合作案有什么影响,我想您应该要负全部责任。
穆斯韶低声笑了:这么说有失公平。说着穆斯韶也下了床,未着寸缕地绕过按摩浴缸走向真正的浴室。开了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英俊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意:不一起洗?
凤眸挑了挑:不必了。
穆斯韶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浴室。
栗色的发遮住了Roy阴霾却又闪着有趣光芒的眼神。Roy穿上衣服,理了理微乱的刘海,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
穆,算你狠。这个回合就算我输了。下次,可就没那么便宜了。
走出了Poppy,Roy才真正意识到现在的时间已经午后一点──客房里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明媚的阳光,客房外还没有开门营业的吧里也是一片阴暗与萧条,而一走出Poppy的大门,Roy才有了重新回到了人世间的感觉。